顾飞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然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足够和气地说：“我和巫女只是单纯的兄妹关系，我和她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我们两个人都是孤儿，因为一些机缘巧合所以一起生活，相互扶持，跟一母同胞一样，但是我们的关系比那更加的亲近一些。我和凌人是在她学巫术的时候认识的。你应该知道凌人也懂得一些巫术吧。”

“我知道。”易楚扬说，“想不到，原来那么久以前你们就认识了，我也明白了，为什么凌人一直都没有提起过你。”

一直没有提起过？

顾飞很清楚，易凌人不仅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提起他，连有关于云疆的一切，易凌人都不愿意说起的。他可以理解，但是听到易楚扬这么说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刺痛。

顾飞说：“她不想说任何关于当初被人带走学习巫术的事情。她的离开，还是我的帮忙。而巫女却选择继续。”

易楚扬看向他，易凌人一直封闭着的那段记忆，她从不跟他说起的过往，原来一直都住着一个他。

易楚扬点点头，说：“我不管你怎么想，不许辜负凌人。不然，我一辈子也不会放过你。”

顾飞看着易楚扬，可以理解一个哥哥对妹妹的爱护，但是易楚扬的情绪、言辞，甚至是对他的反感和厌恶，都让他觉得易楚扬对易凌人有些越线的情感。

易楚扬没有多做逗留，转身离开了这里。

顾飞收回视线，烦躁的灌了一杯酒，或许，真的是他想的太多了。

……

苏慕衍半夜忽然惊醒，把一旁的林俏俏也吓了一跳。她揉着眼睛，摸索着把灯打开，含糊不清地说：“做恶梦了？”

苏慕衍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他转过头看着林俏俏好一会儿，忽然一把把她抱在怀里。

“俏俏！”

林俏俏懵懂的任由他抱着，她打了一个哈欠，拍拍他的肩膀，说：“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你刚刚做噩梦了。”

过了好一会儿，苏慕衍才松开一些手臂，和她拉开一些距离，看着她的眼睛，好像在确认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在自己的面前。

直到林俏俏让他看的都忍不住笑了，他才说：“俏俏，你想好了吗？”

林俏俏“嗯？”了一声，然后想到他问的可能是巫女对她说的那些话。她把那些话转达给苏慕衍以后，他就沉默了。显然，他也不知道什么选择才是最好的。

对他们来说，最后顾无忧的，却会让另一个女孩子的牺牲作为代价。

林俏俏错开视线说：“或许，我们该相信巫女，不要去找黑巫师了。”

“可是让黑巫师帮你封印的话，是最快的解决办法，而且，最为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