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盛知道父亲一直很看重兄弟情义,尤其是当初,大部分的股份都留给了他,而二叔却大度的没有一丝计较,让他更加的在意二叔的感受,还为了让二叔能够高兴,特意放大权给他。
但是在苏衍盛看来,苏槐的野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父亲总是怕二叔会生气,而退让,选择盲目的信任。而苏槐,却没有给自己的大哥留一份情面。
这话,苏衍盛是不能当面直说的,他说了,恐怕父亲也没有办法接受。
“爸,我只是觉得,看事情要全面一些,毕竟阿衍进公司一共没有多长时间,而且,他也离开公司很久了。”苏衍盛顿了一下,继续说,“爸,二叔对您来说是唯一的亲兄弟,阿衍对我来说,也是我唯一的弟弟。更何况,我一直都觉得自己亏欠阿衍的。爸妈,你们不是都知道吗?当初阿衍之所以会走丢,其实最该负责的人,不是妈妈,而是我。妈妈一直以来都只是为了让我们兄弟之间不要出现嫌隙,所以才承认了过去的罪过,这让我很惭愧。”
苏衍盛重重的叹口气,在沙发上坐下,说:“公司突然出现这么严重的状况,我忽然颠覆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我以为我主动给阿衍股份,他不要,反而在背后搞小动作,做手脚,抢走苏家的资产。我很生气,也对他感到绝望。但是现在,我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太冲动了,只看到一些片面的东西,就坚定的给阿衍判了死刑。当初他发生车祸,我和爸爸也是一样的想法,以为他的钱花没了,就不择手段的想办法要和家里人要钱,所以也是极力的要瞒着妈妈。可是……”
苏太太看向儿子的眼神更加紧张了一些,手也慢慢的握在了一起。
“可是什么?”
苏衍盛看了一眼母亲,又看看父亲,说:“可是苏慕衍的车祸是真的,差点死了,也是真的。”
“啊?”苏太太惊的捂着自己的胸口,一旁的苏政也震惊的看着他。
苏政说:“难道不是他买通了医院的人?”
“爸。”苏衍盛摇摇头,说,“如果他真的是想要用计谋骗取我们的同情,就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更加不会再我们都不相信之后,才去找医生做戏。他根本就不会事先知道我还会找人去医院问这件事情。更何况,我前段时间才去查,而他根本就不在A市。”
“他最近不在A市?”苏政有些木讷的重复了一遍。他连苏慕衍在哪里都不知道就又一次给他定了罪。
苏衍盛点头说:“我不知道他去忙什么,好像是去了云疆一段时间,刚回来。”他皱皱眉头,回想着医生对他说的话,“他当时的车祸,听说挺严重的,但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很严重的外伤,医生给他做了全面的检查,也没有发现问题出现在哪里,但是人,却陷入深度睡眠,随时有可能死去,或者永远也醒不过来。当时的情况,医生判定,多半是大脑损伤,可能是脑死亡。他们甚至下了病危。可是我们家里没有一个人出现。”
苏太太擦着泪痕,推打着一旁的苏政,哭诉着,“都怪你,你什么都瞒着我,差点让我再也见不到我儿子。他小时候就丢了一次了,你这个做爹的,怎么这么狠心,不补偿他也就算了。你看看你,天天都以为他在演戏。他一个人躺在医院里,生死一线,却连一个家人都没有看见。沈宜修找过来,求你们去看看他。你们冷言冷语,把人都给伤透了。难怪阿衍不肯回来,今天他好不容易放下芥蒂。”
苏太太用力扯着苏政的衣领,像一只发疯的母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