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不疫几人在之后的几天都本本分分躺在床上,按赢不疫所说的“心平气和放空杂念”去“感受自然”。
“谁的脚这么臭?”姜飞白恼道:“这几天感受出个屁的自然,光闻脚臭味了!”
“非要细说应该是我俩的,你还能动弹去洗洗漱漱,我俩动都不能动有点味道还不正常?”姬雨泽一边闭着眼“感悟自然”一边说道:“要说也不怪姜飞白,确实有味儿。不行喊小二上来帮忙洗洗脚吧?”
“心平气和戒躁戒骄,有点味道就受不了了?这点都忍不了怎么沟通……呕……姬雨泽你脚烂了吗?”屋子里的味道连赢不疫都受不了了。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姜飞白迫不及待地去开门想顺带给屋子里散散味。
“三位哥哥,你们……呕……”姬雪桃话没说完就被屋子里磅礴的味道顶了不轻。
听见动静的唐盼青也赶了过来,刚一靠近就捂住鼻子:“你们三个这是懒得去茅房拉床上了吗?!”
姜飞白最不喜被别人指责,赶忙跑下去喊小二收拾屋子。小二一看是给姜飞白干活乐颠乐颠就上来了,干完活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姜飞白老脸一红多给了一些“封口费”。
“秃子,你感觉怎么样了?还有你姬雨泽。”
“这几天身上和招了虱子一样,浑身痒痒,应该是快长好了。”赢不疫答道。
“你可能不是快好了那种痒痒,是真长虱子了。”唐盼青嫌弃道。
“你呢?”姜飞白问姬雨泽。
“昨晚你们睡着以后我自己把麻布拆开试了试,应该就没问题了,怕留下后遗症就又缠上了。”
“二子!二子!”姜飞白突然喊道。
“姜爷,这屋子收拾干净了啊。”小二回想起刚才那味道依然有些反胃。
“去,雇两辆车,多找几个人来,把他俩搬到药石阁。”
小二领命后一行人就跟着车到了药石阁,老大夫一瞧他俩来了不禁有些好笑:“两位粽子大侠,这是来换药吗?赢少侠还不到时候呢。”
“大爷,这俩玩意儿结实着呢。给丫换了吧,换完我们打算打道回府了。“姜飞白随便找了个椅子翘着二郎腿说道。
老大夫听完点了点头似有意似无意地朝姜飞白走去,姜飞白还没反应过来老大夫都使劲捏了捏他的左臂,给他疼得哭爹喊娘的:“我看你这精神头倒足,这伤该是好了,先给你换!”说完就扯着姜飞白的伤处给他硬拽了进去。
其他人见状哈哈大笑,笑着笑着里面就传来了杀猪一般的嚎叫:“大爷你杀了我吧,别折磨我了,啊!!!!”
过了一会儿姜飞白就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再看左臂除了一道细长的结痂淤痕与正常再无二致:“你们不用笑我,一会看我怎么笑你们。”
“到你了姬少侠。”老大夫一招呼下面的人就把他抬了进去。
“大爷,给他上猛药!那样好得快!”姜飞白幸灾乐祸地喊道。
果不其然,尖锐的哀嚎再度响彻药石阁且经久不息。约有小半个时辰,姬雨泽一脸惨白自己走了出来:“姜飞白,我记住你了!这比剐我时候还疼!”
老大夫从后面拍了拍他肩膀:“也有不疼的办法,除非你像阴雨天如万虫噬骨一般奇痒无比,疼一时总好过痒一世。”
姬雨泽被老大夫一拍就感觉浑身冒冷汗,他从未如此惧怕过一个人,颤颤巍巍地找了个椅子慢慢地坐了下去。
“来,把赢少侠也搬进去吧。老头子我遭点罪一起弄完了算交差了。”
想着前面二人的哀嚎,唐盼青不由有些担心赢不疫,不知不觉手心都开始冒汗。
众人在外面焦急等待,苦熬了近两个时辰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到最后几人都坐不住了,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在原地转圈。姜飞白都想拆了内堂的木门一探究竟。
终于老大夫一脸大汗狼狈不堪地走出来:“老福,给我弄碗红糖水,快!”
这种情况应该是经常发生,那个叫老福的老者没等大夫说完基本已经把糖水送来了。大夫端着碗一饮而尽:“真是奇人!上一个这样的到如今已经快三十年了!”
“大爷,我兄弟呢?怎么没出来啊!”姜飞白忙凑上前问道。
“大侄子,你这兄弟不一般啊!第一次来治伤,他和死人一样躺在床上,一声不吭这很正常。这次他是神智清醒的,我为他又剜死肉去死肌还下猛药,疼得他脸上的汗都快能洗澡了居然还是稳如泰山。真是奇人!”老大夫感叹道。
老大夫说完不一会赢不疫就走了出来,四肢贴满了如膏药一般的布条,胸前多了几道疤痕。
唐盼青上前轻抚了那些疤痕,看着他惨白的脸泪已经止不住了。赢不疫摸了摸她的头:“已经好了,没事了。”
“行了!别在老夫面前演生离死别那一出了。都滚吧,记着十五日之内伤口不能见水,不然烂了可别说老头子水平不济。”
“多谢姜大夫再造之恩。”赢不疫松开了唐盼青对着老大夫一躬到底。
“你看看赢少侠,再看看你。放浪形骸一副浪子行径,连你爹都赶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