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涵涵“明天”二字一出整个厅内就仅剩下赢不鸣踱来踱去的声音了。
过了好久还是唐盼青先开口了:“姐姐他有这个心就够了,这事不用太着急的!”
赢不疫本以为唐盼青这么一说这事能缓和一下,万没想到唐涵涵居然能执拗到这种地步。
“不行,就算不是明天也得有个日子,一个明确的日子。不然你就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唐涵涵把话说的很死完全没留余地。
姜飞白本是有点事就想掺和的人,但就算和赢不疫关系再好这种事他也插不上话,只能像个乖宝宝一般在一旁饮茶。
“唐老大,要不等我们从宇清城回来就办怎么样?我早就想给盼青一个说法了,我不是一个不惧世俗眼光的人,我更不想城里说些有损盼青声誉的话。当我们一起上山那一刻起我就下定决心要与盼青厮守终身了,如今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我又怎会推诿。而且就算成婚也终需一下准备,这段时间就当是准备期了,你觉得怎么样?”赢不疫每逢重要时刻都是一脸严肃,此刻他几乎就要把严谨写在脸上了。
赢不疫话没说完,唐盼青眼中已然泛起泪花,她又何尝愿意让别人说三道四,但是仍毅然决然跟赢不疫上山了。此刻这一切终要有了一个结果,而且是一个自己最想看见的结果,任凭谁也会激动不已。
“可以,你能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你们就放心去,不鸣在我这里你们就放一万个心,回来之后我一定给你们一个漂漂亮亮的婚礼。晌午就留在家里吃饭,姜老大也不准走。你们先忙去吧,我和盼青说点体己话。”
听到唐涵涵这么说二人也就知趣地出门了,打算先回一趟姜飞白的家。
“中午我在你家吃吧?”赢不疫说道。
“你疯病又犯了是怎么着?今儿中午这饭就是人家的亲戚看看你,你还想跑?老婆不要了?”姜飞白嘲笑道。
“我当然能想到啊,我本来就是不善言辞的人,你让我在桌上说什么啊?”
“你还不善言辞?你跟我抬杠的时候我可没见你少说话。别琢磨了,伸头缩头都是一刀,难逃。让唐涵涵说的连我都跑不了,你以为我想在那种场景下吃饭啊?应付着吧,大不了下午去找李浮晚上不回去了就是了。”
听姜飞白这么说赢不疫略觉安稳。
姜飞白终于回到了许久未归的家中,眼见家中一切安好不由兴致大好!可转念一想自己已然十七岁,最是青壮时,家中一切仍由老父亲操劳又有些泪眼婆娑。
姜老板也是看出了姜飞白的心思,老话说知子莫如父真是一点不假:“哭什么?老子还没死呢!不用你操这份闲心。看你膨胀的这个样子,老子就知道你定是又有精进。这一亩三分地不是你该琢磨的地方。放心搏放心拼,好男儿志在四方,老子死之前会给你去信儿的。”
姜老板越说姜飞白越难受索性去教弟弟武艺去了。
临近晌午,姜飞白觉得自己常年就回一趟家而且还待不长,不吃顿饭怎么也过不去,硬逼着赢不疫自己去挨刀了。
这顿饭给赢不疫吃得可谓是胆颤心惊,话说不是,不说话也不是;饮酒不是,不饮酒也不是。翻过去覆过去,应付完这个应付那个,吃出来一身冷汗,比修炼让还让他感到为难。
唐盼青在女桌瞥眼看着赢不疫的窘境不由一笑。
“这么多年了,他怎么还这么笨啊?”唐涵涵轻声说道。
“他就和我们能说得上话,话说回来,山上也没有别人能说话了,能和别人说这么多话已经不容易了。”唐盼青解释道。
“瞧瞧,这还没出嫁了就晓得护夫了。”
唐盼青也不知道该回什么就给唐涵涵回了一个鬼脸。
“姐姐,这有些话也就咱姐妹俩说说,毕老大的事情也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该走出来了。”
这话如果是别人说的,唐涵涵必然当场火冒三丈,但是是自己妹妹说得那必然是为了自己好,这点她能拎的清。
“唉,明天你就要走,只能下午去祭奠一下叔叔婶婶还有迎君哥了。等祭奠完了以后再说这事吧。”
事情可以发生,但是经不住回想。很多事,光是想着想着就要掉眼泪了。
赢不疫本想吃完了饭就赶快开溜,但是唐盼青提出要一起去老房子看看顺带祭奠一下父母和兄长,这种事情是不能回绝的,赢不疫也不想回绝,就陪她一起去了。
赢不疫忙完了唐盼青这边的事,姜飞白也处理好了家里的事物,二人就一起去城防找“战团长大人”了。
“你眼怎么红了?中午饭吃急眼了?”
“一边凉快去,我本来以为除了我都放下了,没想到谁也没放得下。”
姜飞白当然知道赢不疫说的是什么意思:“谁的亲人都是亲人,我就不信谁能真放得下。你别说佛宗,今天就道宗来了他也放不下。”
说着说着就到城防了,城防的房子太多而且常换,谁也不知道李浮在哪。赢不疫只好上前找到卫兵以求通报。
“卫兵大哥,劳驾问一下李浮在哪?我二人有事找他。”
赢不疫话音刚落那边就急了:“放肆!李大人的名讳也是尔等能直呼的?”
卫兵这么一说赢不疫才恍然大悟,如今李浮今非昔比忙纠正道:“抱歉抱歉,劳烦卫兵大哥禀报一下就说烟霞寺有人求见李大人。”
赢不疫报出了来历,本以为卫兵会进去禀报没想到对面居然把手伸了出来。他哪里见到过这个,压根没懂卫兵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