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是舒意本人自豪,一旁的吴太医早就震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了,一个激动跑上来抓住舒意的手,说道:“舒大夫,这个法子你是否可以教教老朽?”
他在宫里的太医院上值,经常会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病症,有一些妇人产后也会出现尿闭的症状,有几个人差点被尿憋死,这个方法若是能普及开来,那么……
这可是公立千秋万代的事情啊!
吴太医心里已经打好了主意,一定要好好地讨好小姑娘,最好是能将她忽悠进太医院里,这样一来宫里也就有女大夫了。
舒意看着异常激动的吴太医,差点将手中的尿盆给弄倒了,她赶紧放好了盆,然后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看着这一堆的损耗品,舒意就心疼,如今接了这个活,自己的东西倒是越用越少,看来很有必要继续去找陶叔一趟了。
陶叔经商的范围十分广阔,舒意也是在一次无意中在洋货中找到这些仅有的医用品,如今化工原料都十分稀少,她这些东西都只能一省再省,却怎么也抵不过消耗。
还有,我的计划也可以试着尝试一下了。
舒意在心里暗道,然后又想到了二哥舒翰,心情一下子又开始沉重起来。
她在烦恼着自己一会回家要如何与家里人交代,一想到这里就十分头痛,舒意最怕见到娘亲的眼泪了。
乔夏川的心情也十分沉重,明日便是处理殷太后一党的日子,却是在这个关头碰上舒翰坠河之事,他明日必须回去县衙主持大局,这一边……
哎!
翩翩少年郎少见地叹了一口气,眉头也皱得紧紧的,如今这个关头可是半点纰漏都出不得,否则帝派的人所做的事情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无法名正言顺地与后派对抗。
如今朝中的形势愈发严峻,风起云涌啊!
众人今晚都累坏了,囫囵地吃了饭之后便回去休息了。
舒意本来想继续留在这里的,但想了想还是要回去同父母讲这个事情才行。
十一月份的夜已经有些凉了,舒意走在路上只觉得周身和心里都是拔凉拔凉的,脚步也是异常的沉重。
一行人举着火把渐行渐远,他们不知道的是,相隔百里之外的一处水域却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这片水域便是着名的水上画舫,可是有名的扬州花楼,每一条华丽的画舫上有莺歌燕舞,贵公子们一人搂着几个莺莺燕燕,醉生梦死。
在一处异常黑暗的角落,只有一扁乌篷船,船上仅有两名白衣女子,其中一人戴着面纱,正吹着手中的长萧。
萧声悠长绵延的,呜咽呜咽着,声音如诉如泣,道出了女子此时此境的心声。
不知不觉,一曲吹毕,女子早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一旁随伺的丫鬟抱着自家姑娘的手嚎啕大哭:“咱们家姑娘太苦了!”
待两人狠狠地发泄了一番心中的悲痛时,丫鬟随便一抹眼泪,然后叉腰说道:“姑娘,别哭,咱们回去吧!”
女子轻轻地“嗯”了一声,声音如珠如弦,如同黄鹂一般。
不过,许是刚刚哭过,她的声音还带着些许的哽咽,女子依旧望着一望无际的水面,不发一语。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
罢了罢了,再多想又如何?
女子强迫自己回过神来,然后漫不经心地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