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也一时无法判断裴虚到底是听没听进去。

裴虚垂着眼睛，冷笑了一声。

“唐漠不能让狐耳接受是他没本事，是他没资格跟狐耳站在一起。”

“我跟狐耳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彼此，也比唐漠容易被狐耳接受。”

裴虚忽然抬起头，眼中满是势在必得的光芒。

他一字一顿：“我不可能把狐耳让给任何人，别说是雄性了，就是雌性靠近他，我都会觉得是在跟我抢——”

“我小时候没了哥哥，没了家人，只有一个狐耳。”

“以后也是。”

“——我只有他。”

裴虚说完这段话，就走了。

迈极族长久久没有回过神。

当初裴虚的父母遇难，迈极族长就曾经自责了很久。

是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族人，让两个弱小的幼崽变成了孤儿。

对着裴虚，他总是宽容的。

可、可狐耳——

迈极族长望着湛蓝色的天空，双手合十。

“兽神保佑。”

-

裴虚换了一身盛装，站在广场上矗立着的兽神雕像面前，左手成拳放在右肩，单膝下跪。

他微微阖着眼睛，嘴里念着昨晚上背下来的誓词。

裴虚身后跪着的是迈极族长还有一堆雌性雄性，他们都神情虔诚，不敢直视兽神的面容。

唐葫芦跪在最后面。

兽神雕像是每个部落落成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兽神的存在在每个兽人心中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不容任何人亵渎的。

大概十分钟之后，裴虚念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