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笙歌没有回话，拥紧了这个让自己牵挂着的老人，这份温暖她还能留住多久？

“歌儿啊，爷爷不能陪你一辈子，你要照顾好自己，以前那些荒唐事不要再做了，不过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了你，该回回去的时候绝对不要手软，不要恨你叔叔，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的疏忽，你叔叔不会变成那样的，他以前可喜欢你爸爸了，经常哥哥长哥哥短地跟着你爸爸，在我面前说得最多的也是哥哥，可能是我给他的陪伴太少了，他就变了，他也为他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了，你就不要耿耿于怀了，那些事过了就过了，人活着就是要开开心心的，心里装了太多事，就开心不起来了。”

“墨轩是个好的，还跟着你来了这里，我知道你肯定是要重新到那边去的，爷爷希望你能做你自己，好好生活，不要再为了琐事烦恼，无忧无虑的活着，好吗？”

他想给夜笙歌无忧无虑的生活，但是夜家注定给不了，如果她去了那片大陆，也许能有这样的生活，夜家虽然没有什么内斗，但是毕竟站得太高了，歌儿到时候要承受的是来自上流社会的炮轰，走了也好啊，走了就能清净一点，少一点尔虞我诈。

“爷爷，你说这些做什么，您肯定能长命百岁的，不要那么早说这些话，我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您不用担心。”夜笙歌闷闷的声音传了过来，她不想听这些话，听到就让她觉得爷爷随时都会走，这样交代后事一般的话，她一点都不想听。

“歌儿，爷爷知道自己的身体，你不用这样说，早点说这些话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不会不明白爷爷这样说的用意，我们要面对死亡，爷爷也老了，这辈子做了太多错事，害了你奶奶，害了你爸爸妈妈，害了你叔叔，还连累了你，我虽然尽力弥补了，但是还是亏欠了你，歌儿，答应爷爷，照顾好自己。”夜雄不许夜笙歌逃避这件事，他不想要看到夜笙歌因为他的病劳累奔波，劳心劳力，却也改变不了结局，还是走得轻松一点比较好啊！

“爷爷……”夜笙歌将脸埋进了夜雄的怀里，这么多天来压抑着的情绪终于又一次崩盘，泪腺不要钱一般地分泌眼泪，很快就打湿了夜雄胸前的衣襟。

夜雄叹了口气，强忍住了心里的不舍，不能哭了，他要是哭了，歌儿就更不舍了，到时候得哭成什么样子啊？只能顺着她轻轻颤抖着的背，让她将这个情绪发泄出来。

过了一会儿，夜笙歌的情绪平复了下来，感受到夜雄的衣服透出来的湿气，一个激灵，退出了夜雄的怀抱，说道：“爷爷，你去换件衣服吧，衣服都湿了……”

夜雄看到夜笙歌有点不好意思的神色，揶揄地看了她一眼，低头看到胸口那块暗色的水渍，好吧，眼泪还是挺多的，那就去换一下吧，黏在身上也怪不舒服的。

“那你在这里坐一下吧，看看你小时候的照片，爷爷去换衣服。”

夜笙歌乖顺地点了点头，在夜雄的位子上坐下，看到桌上那本翻开的相册，正好是她刚出生的时候拍的照片，只是一对小小的拳头，粉嫩嫩的，握得紧紧的，似乎是要攥住什么一般。

轻轻笑了笑，其实这个相册她看过很多次了，可是心态不同了，看这些照片的想法也不同了，还记得第一次看这些照片的时候，是爷爷为了让自己想起爸爸妈妈，便拿来了这个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