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时郁话落就垂下了眼睑。
男人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像是对别人无知生活的一种迷茫,过了好半响才开口:“沈舒芸居然能花二十年的时间去陷害你,在算计中上位厉夫人,以前我还真不知道她手段如此过人。”
聂时郁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心态说的这些,也没敢接话。
男人突然站了起来:“走吧,回城南别墅。”
“那……阿音她……继续住这里吗?”
“你的别墅,你想给谁住就给谁住。”
聂时郁,“……”
“不过,在我调查清楚事情真相之前,她的行踪必须让我知道,我现在选择相信你们,不代表事实就是这样,懂?”
聂时郁点了点头,上楼和傅云箫说了再见之后,就跟着男人离开了。
……
彼时,厉宅灯火通明。
沈舒芸在自己的卧室里,伺候她的佣人站在身侧提醒:“夫人,时间不早了,您该休息了。”
“他还在书房吗?”
佣人点点头。
自从上次从厉威坤嘴里得知聂时郁在调查祁雅文当年的事情,沈舒芸几乎没有睡一个好觉。
厉威坤原本每晚是要在书房练字的,或者看看近期和厉氏有关的新闻,可沈舒芸总是免不了多想。
她看了佣人一眼:“你先出去吧。”
佣人离开了,沈舒芸拿起电话拨出去一个号码。
“程妈妈,阿音她最近怎么样?”
“阿音一周之前就离开苑溪村了啊,你不知道吗?”
“什么?”
“哎呦,我以为你知道呢,我们这些天有些忙,都以为阿音直接和你联系了。”
“好了我知道了,程妈妈再见。”
程妈妈是苑溪村一个年迈的老太太,她基本上算是看着聂时音长大的。
聂时音去疗养院之前,每次沈舒芸联系不上她的时候,都是找程妈妈问。
而沈舒芸逢年过节也会给程妈妈一些礼品,都是比较贵重的东西,农村人比较实在,在程妈妈眼中,沈舒芸也一直是一个特别好的人。
挂断电话,沈舒芸在犹豫要不要给聂时音打一个电话,思考过后还是放弃了。
看看时间,厉北辰那边刚好是早上。
沈舒芸又拿着电话拨了个越洋号码。
电话接通,那边是男人轻快愉悦的嗓音:“老妈,你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
“这孩子,你不知道给我打电话,我想你了还不主动联系你?”
沈舒芸听见厉北辰在那端笑:“行了,我们毕业典礼马上就开始,等我拿到毕业证就回青城陪您。”
“嗯,妈等你。”
“好嘞,对了老妈,南欢最近怎么样?”
“她去澳洲了,离开有一段了。”
厉北辰疑问的语气传来:“她不是一向最喜欢粘着我哥,怎么舍得跑去澳洲?”
“你哥结婚了,有了老婆顾不上其他女人。”
厉北辰直接在那边尖叫起来:“oh,my god,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没人告诉我?”
“娶的是阿郁,还没举办婚礼,这两个人的感情还不知道怎么发展,也就没直接告诉你。”
那端静了一会儿,然后有些慌忙的声音传来:“好了老妈,不和你说了,我同学找我去打篮球,这周末我们有场球赛。”
一个越洋电话火急火燎地就结束了,沈舒芸只觉心里更加空落落。
……
厉东爵和聂时郁回到城南别墅之后,吃了点饭就上楼休息了。
晚上聂时郁先洗的澡,洗好澡之后她在床头坐着刷了会儿微博。
没过多久厉东爵也从浴室出来了,看见女人还没睡也没说什么。
男人走过去,上床躺下。
聂时郁放下书,关了床头的台灯。
两个人都没有睡着,但是也没人开口说话。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聂时郁试探性地喊了一声:“东爵哥哥——”
“睡觉。”男人声音冷冷的。
“我睡不着。”
厉东爵没再说话,聂时郁转过身,抽出一只手伸到了男人的脸上,她摸着他的脸:“你好像瘦了。”
“……”
见男人不理她,聂时郁多少有点丧气。
可是她没有放弃的打算,而是直接整个人爬到了厉东爵身上。
“东爵哥哥,你最近怎么晚上睡觉好老实,不想要吗?”
黑暗里,聂时郁根本看不清男人的表情。
男人并没有因为她的主动而有任何的愉悦。
因为他很清楚,为什么女人此时此刻会主动。
不过是今天他暂时答应放过聂时音,放过她想保护的人,这种决定让她暂时松了一口气,或者说得到了一种保证。
这种感觉同时又让她觉得愧对男人,毕竟他失去的是从小陪他长大的妈妈。
祁雅文对厉东爵有多好,从小在厉宅长大的聂时郁再清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