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时郁心颤,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意思。
但是她觉得装的很辛苦,轻哼了一声之后换了个姿势继续躺着。
这动作看在男人眼里,不过是熟睡被人打扰的下意识反应。
厉东爵的手因为女人的翻身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几秒之后他收回,转身朝着浴室去了。
聂时郁挣开眼睛,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男人洗完澡回来,在床上躺下,自然而然地把她捞到了怀里,聂时郁觉得身心俱惫,也没有挣扎,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
因为昨晚睡得不算太早,聂时郁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
挣开眼睛之后,下意识地朝身侧看去,空的。
浴室里没有水声。
她这一刻突然希望厉东爵不在别墅,这样就不用去想该怎么面对她。
起床之前,聂时郁给傅云曦打了个电话。
“阿郁。怎么了吗?”
“你在外面?”
“对啊,傅云箫今天陪我出来。”这句话说完之后,聂时郁明显感觉到那边的声音压低了几分:“还是你说让我主动找他提出要求的,没想到真的答应了。”
声音很低,可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雀跃。
聂时郁唇角溢出几分弧度,有时候她真是羡慕傅云曦,喜欢和爱都那么大胆。她抿唇道:“嗯,那你们玩吧。”
傅云曦应声之后,聂时郁就把电话挂了。
她本来是想着,如果傅云曦有空的话,希望她今天可以来别墅陪陪她。
这样以来,不管厉东爵在不在别墅,她都会稍微舒心一些。
聂时郁又在床上躺了十几分钟,才磨磨唧唧地下了床。
洗漱之后下楼,她看见了厉东爵,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杂志。
她微微蹙眉,硬着头皮下楼。
厉东爵似乎是听到她下楼的动静,目光朝这边看过来:“睡醒了?”
“嗯,昨天累了,睡得多一些。”
“厨房有林婶煮好的粥,喝点吧。”
“没胃口。”聂时郁随口道。
厉东爵放下手里的杂志,看向她:“怎么了?”
聂时郁笑笑,用一副很正常的口吻道:“就是没胃口啊。”
“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厉东爵说完,就喊了林婶,然后交代她盛一碗粥直接端过来。
林婶应声,几分钟之后端着粥出来,递给聂时郁:“太太,这个红枣莲子粥,不腻,早上喝点,对胃好。”
“放下吧。”聂时郁道。
林婶放下,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聂时郁为了不让厉东爵看出她和平时不一样,特意坐在了男人的身边。
厉东爵看着她让林婶把粥放下,挪了下位置,坐的离她更近,然后亲自把粥端了起来,递到聂时郁唇边:“趁热喝。”
她皱着眉头,微微流露出几分不悦:“你干什么?我都说了没胃口。”
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是因为昨天提前让你离开宴会的事吗?喝完这粥,我可以解释。”
聂时郁发誓,她现在真的只是没胃口而已,可是看男人的架势,似乎不打算放过她。
她无奈,接过那碗粥,像喝药一般慢慢地喝完了它。
空碗被放下的时候,厉东爵慢条斯理地开口:“昨晚的宴会,傅云箫也在,我不想和他有太多交集,所以提前带着你回来了。”
聂时郁无语,这也算理由么?
她扯了扯唇:“那上次和顾如玲签约之后的晚宴……”
“就是因为上次晚宴,我觉得傅云箫对你目的不纯。”
厉东爵打算了聂时郁的话,直接回答了她要说出口的问题。
“什么意思?”
“罗康后来怎么样了,你觉得我会不知道?”
聂时郁嗓音淡淡:“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厉东爵的声音凉凉的,不带一丝感情:“也许你对傅云箫真的没有什么想法,但是这并不阻碍他对你,我看了那天宴会的视频回放,傅云箫嗜血的眼神中传达出来的是直接杀了罗康的冲动,你说一个男人,得和一个女人是什么关系,才能在她差点被侵犯的时候,生出杀人这种近乎变态的反应?”
“厉东爵,是不是只要别的男人帮我,你都会觉得他们目的不纯。”
“别的男人帮你,我不会这么觉得,但是傅云箫帮你,我会。”
女人到底不及男人性子深沉,此刻她已经绷不住在了,声音里俨然透着几分怒意:“你简直不可理喻。”
厉东爵反问:“有么?我只是和你解释一下当天的事情。”
“所以你才会对傅云曦说那样的话?”
聂时郁虽然生气地跑开了,但是她清清楚楚地听见了,厉东爵对着傅云曦说,“还是说,像傅小姐这样,倒追着一个男人,不管他要不要喜不喜欢或者心里有没有别的女人都甘之如饴。”
聂时郁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厉东爵没有给出正面回应,她就当男人默认了。
对话进行到这里,就像掉进了一个死穴,不知道下一句该开口的是什么,空气也跟着安静下来。
相对无言几分钟之后,聂时郁突然起身了。
脚步没迈出几步的时候,男人开口:“你去哪?”
“去静静。”聂时郁没转身,边走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