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姨,我今天过来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和你求证,所以关于我爸的消息,暂时不能告诉你。”
沈舒芸有些不满,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虚,她连连点了好几下头,最后开口道:“好,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二十二年前,聂家的医疗器械被查出有问题,整个事件是不是沈姨你暗中『操』作的?”
“如果我承认了,你会怎么样?”
“还聂家一个清白。”
沈舒芸冷笑了两声:“东爵,你沈姨现在在监狱了,这么一小片见不得光的地方,你想让我拿什么把那样的事情公之于众。”
“我要知道整件事情牵扯了多少人,是什么样的利益把它们捆绑在了一起,让他们甘愿冒险做那样有违常理的事情。”
“你想让我承认,我可以承认,当初的事情的确是我一个人做的,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我之所以那么做,就是要让北辰将来在厉家的地位更高一些,我要让他拥有厉氏百分十八十以上的财产,而不是整个集团全部在你手中掌控着。”
这样的想法,厉东爵不是没想到。
但是真正从沈舒芸嘴里说出来,他还是略微惊讶了下。
他看着沈舒芸,薄唇张合:“沈姨,这些想法在你脑海里蹦出来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北辰是怎么想的,他愿不愿意按照你的思路走?”
沈舒芸掷地有声地反问:“他怎么会不愿意?”
“沈姨难道一直不知道,北辰的志不在公司管理上,他喜欢的音乐?!”
沈舒芸不屑地冷嗤:“那是因为他没有尝到权力的滋味,如果现在掌管厉氏大权的是北辰不是你,也许你也会有个什么爱好,并和他一样天真的以为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梦想就可以帮助你们度过余生,但是我不会这么想,我是他妈妈,我知道什么样的人生更适合他。”
“北辰从小随『性』,喜欢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会去做,不喜欢的事情,『逼』着他做也没用。”
闻言,沈舒芸笑了下:“他随『性』?是啊,他随『性』,可你知道他为什么那么随『性』吗,你从小,都是被你爸爸按照厉氏继承人来培养的,但是北辰不是,他是一直在被放养,成长经历不同,自然不会有你的报复和野心,自然想着,手里握着那么点喜欢的东西就够了。”
“沈姨,你这是偏见。”
沈舒芸轻嗤,极其不赞同地看着他:“偏见?!”
“正是因为爸把我当厉氏继承人培养,才给了北辰自由自在的生活,沈姨难道真的觉得,手里握着整个集团的经济命脉这样的日子比较好过?”
“你别和我说这么多废话,我是北辰的母亲,他怎么样能过好自己的生活,我比你清楚太多。”
厉东爵抬手按了按眉心:“北辰的事情没有必要再争论了,既然你承认那些事情是你做的,也就证明了我的推测都是对的,接下来的事情,我会自己去解决。”
“你想怎么做?”
“这不是沈姨需要『操』心的事情。”
“东爵,你把事情做的太过分,你爸也不会允许的。”
“我爸,他现在管不了我了。”
闻言,沈舒芸的眉头重重一跳。
语罢,厉东爵直接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沈舒芸叫住了他:“东爵!”
厉东爵脚步顿住,终是回头看了她一眼:“沈姨还有事儿?”
“不管怎么说,北辰都是你弟弟,你不能把他闭上绝路。”
“沈姨放心,没有你这个为他筹谋未来的母亲,北辰现在的生活过的很好,你说的很对,他毕竟是我弟弟,就算是同父异母,但身上也流淌着和我相同的血。有需要照应的地方,我不会含糊,至于钱,身为厉氏二公子,只要厉氏不倒,这辈子他都不会缺。”
听着厉东爵说完这番话,沈舒芸的表情极其复杂。
离开城郊监狱后,厉东爵把电话打给了傅云箫。
“厉总,怎么会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傅总在公司么?”
那边很快应声,落下两个字:“当然。”
厉东爵又道:“有时间见个面么?”
“厉总要见,自然是有。”
“好,我三十分钟后到。”
“欢迎。”
收了线后,厉东爵不自觉将车速加快了几分。
……
三十分钟后。
厉东爵已经坐在了傅云箫的办公室。
傅云箫吩咐秘书上了茶,二人在沙发上相对而坐。
难得的和谐气氛。
最先开口的是傅云箫:“不知道厉总,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傅总,你和郁儿的关系我已经听她说了,之前因为误会,对你的态度一直不好,希望傅总理解。”
“厉总居然能屈尊降贵地来寻求我的理解,似乎是有事儿?”
厉东爵笑了下:“上次傅总差人送到厉氏的文件,还没来得及亲自说声谢谢。”
“不用。”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