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刹阁,男人斜卧竹榻,手捧一书卷,放浪形骸躺着。
红袍似梅,盛开绽在男人身下。
淡雅书墨气的阁楼,多添了些靡靡艳色。
“勾引太医?”哂笑声从书卷后渗出,听上去凉幽幽的。
“月桂是这样说的。”端午如实禀报。
“那群老东西有什么好勾引的?”裴檀之撂下书,眼眸顺着支起来的窗棂往外看,恰好能看见未央殿,“要是勾引,也该来勾引咱家啊!”
他看了会儿,倏然咧嘴笑了,眉眼弯着,俊俏也漂亮,“就是可惜,咱家不能人事。”
端午不敢搭茬,恭敬站着等吩咐。
“草原可有消息?”裴檀之收了目光,也收了笑意。
端午手揣进胸口,拿了封信出来,弓着腰呈到竹榻前。
裴檀之接过,长指将信封撕开。
半盏茶后,信纸在他手中化了灰,风吹轻扬,了无痕迹。
“蒙亥倒是和老皇帝一样荒诞,都是钟情美人,不爱江山。”裴檀之饶有兴致问端午,“我云怀最为尊贵女子是何人?”
端午想了想,答,“回总督,是太后娘娘。”
这答案显然是裴檀之想要的。
“蒙亥想要我云怀最是尊贵的女人为女奴。”裴檀之又拿起书来,淡淡笑道,“把那小太后调教好了,送去草原给蒙亥吧。云怀太后成了草原可汗的女奴,这倒是有趣的事儿。”
端午拱手施礼,“是。”
裴檀之继续看书。
徐家啊徐家,要是你们知道了自己费尽心机送进来的女人成了草原女奴,可是还能乐得起来?
最是要面子的徐家,最是虚伪的徐家,他可等着瞧他们抬不起头的模样。
端午领命要走。出门时,又被竹榻上的男人喊下,“珑汐池的药浴给太后娘娘准备好,咱家可不想听说人调教好了送过去,没几天又病怏怏死了。”
“奴才记下了。”端午颔首,倒退三步才转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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