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洱看了自家大哥一眼,叹了一口气,自家大哥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太实诚了。没有一点害人心,生怕别人吃了亏,却不懂得考虑一下自己。
“这里没有外人,就你我兄弟二人,说实在话,大哥觉得是你我兄弟聪明还是大人聪明?”田洱没有张口回答田毅的话,反倒对着田毅问了一个不着边的问题。
虽然不知道自家兄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见他一脸认真,不像在开玩笑。田毅仔细想了一下说道:“都说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大哥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人,虽然有点武艺,但是若说聪明谈不上,顶多只能说不是个傻子。”
“二弟你比我聪明,但是若是要和牛郡守相比的话,还是相差一些,毕竟作为读书人,玩的便是脑力活,又当了半辈子的郡守,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我兄弟又怎能和他比。”
田洱点了点头,虽然自家大哥说的不是很中听,但是事实也确实如此。
“大哥既然知道这一点,又何必询问我在亭中所说的什么意思?连你我兄弟这种人都看出来长孙忌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大人又何尝看不出来?”
“那大人为何会说这般话,可是当局者迷的缘故?”听了田洱的解释,田毅反而有些更迷惑了。
“有这一方面的原因,但并不是主要原因。”
“为何这般说?”田毅问道。
“大哥,你还没有看明白吗?在这场战争中,大人一开始便已经输了,这本就是场不公平的战争,长孙忌的实力远超大人太多了。”
“为什么大人一听到你说长孙忌的军队已经进城后,很快便得出长孙忌是对他好的结论?那是大人已经没有后路了,他既舍不得他在东武阳的一切,他的荣华富贵,又没有足够的实力来和长孙忌对抗,所以他只能选择相信长孙忌。”
“这是大人自己在自我催眠,理智上只要稍微思考一下肯定便可以明白,这件事是长孙忌是不安好心的,但是大人情感上不允许也不敢让自己相信长孙忌是在哄骗自己。”
“在这个时候,我们无论说什么,大人都不会听进去的,就像你说的那句反话,就算是我不给长孙忌找借口,大人也会给长孙忌找借口。对于能打破他心中的幻想的话,大人都会不自觉的抵抗。
就算是听进去之后,那又怎样,只要大人不出城,大人就不会有退路。除了能打破大人最后的一丝幻想的希望,结局不会改变。”
“而我们却会落得两头都不是人,我们只是大人的护卫,没有义务和职责去帮大人出谋划策。
我们依着大人的意思帮长孙忌说话,不会落下任何罪责的。若是大人能逃过一劫,对于此事只会对我们赏赐,若是不幸身亡,对于我们而言,并没有任何损失,我们可以选择投靠长孙忌也可以选择浪迹江湖,无论是进还是退都是可以的。”
“但若是今晚我们说长孙忌的不好,大人以后就算是侥幸没死,逃过一劫,他也只会沦为长孙忌的傀儡,我们自然会也落个不招人待见。
这话要是再传到长孙忌耳朵里,说不准对于你我兄弟来说,就是一场追杀。你我兄弟何必去办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那?”田洱对着自家大哥解释道。
“唉,一起合作这么久,总感觉不提醒大人一下,有点对不起他的感觉。”田毅感叹道。
“大哥,你就是心太善。我们的职责便是保护大人安危,对于这一点,你我兄弟也做到了,而且刚才你说那反话,已经是在提醒他了,他自己听不明白也不能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