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明白有很多事情,就算是很多人知道你是冤枉的,但是因为各方利益之间的牵扯,众口铄金,那可真是黄泥巴掉进裤裆内,不是屎也是屎了。
程平看着长孙忌有些纠结的样子笑了笑,随后转头对着郭俞拱手说道:“郭先生说的,我并不是很认同。郭将军本来就是主公的心腹,是主公从微末一手提拔上来的,这本来就是路人皆知的事情,若是主公到时候不庇护郭将军,一是会让手下人心寒,主公就是失了人心了,就算是度过了此劫,那日后也很难在成大业。
二则主公出言庇护郭将军,在旁人看来这本就是正常的,因为我们本来就有亲亲相隐这个说法。若是不出言庇护,在他人眼里倒是显得有些心虚,这才会怀疑郭将军行刺是不是有其他内情。”
郭俞摇了摇头,对着程平道:“这不同,就算是他们私下里有猜测,那又怎样?主公只需要对着太子请罪,说自己检举有过,就可以在这件事情中从强势的一方转化为弱势的一方,就算是对方再想找事,也没有什么借口,主公也只会落一个荐举的过错。
郭将军虽然刺杀魏悬、刑薄,但这两人并不是皇室的人,郭将军也造不成谋反的罪,所以主公荐举的过错也不会很大。完全可以从这件事情中脱身。”
长孙忌皱着眉听郭俞说完之后,又看向了程平,询问道:“程平,对于这件事你可有什么看法?”
程平点点头,对着长孙忌拱手说道:“主公,刚才郭先生说了他的看法,在我看了郭先生的计策是件良谋。虽然好处很多,但是弊端也不少,最大的坏处就是会让主公失了威严,必将一个保护不住手下的大将,从来都不会是别人第一考虑的人选。”
长孙忌点点头,刚才这一点,程平在和郭俞的驳论中已经说过了。
“我有一策,行事和郭先生恰恰相反,郭先生是求稳,但是我却让主公走的是强。”
“现在,消息还没有传到京城,主公可以先下手为强,上书状告刑薄、魏悬,说二人因派系之争,强行派手下兵将送死,白白消耗燕国的实力。”
长孙忌微微坐正了身子,看向程平,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主公和郭将军共事这么久,对于郭将军的性格相比也了解,性急、莽撞,但是他并不傻,若是单单一些小事,吃了一些小亏,虽然会有些暴躁,但是有着薛将军看着,也不会发生什么大的事情。
可郭将军现在是直接丢弃军中身份,冒险行刺。从这上面便可以看出,衍州必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这些可以等薛将军派人送来的信的时候确定。”
“其实衍州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郭将军这般愤怒,其实也并不难猜,无非就是魏悬和刑薄让郭将军感觉受了委屈。既然如此,咱们说魏、刑二人任用职权,欺压手下兵将也并非说不过去。”
“他们不是喜欢在桌子底下合谋,慢慢瓜分咱们利益吗?咱们要做的就是直接将桌子掀开,将事情挑明,让事情公诸于世,把这件事情往高处扯,扯到所有人引以为禁忌,没有人胆敢私下里动手脚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