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手术室受着分娩的疼痛,这个孩子并不是在她意志非常强烈的时候要出生,可是一想到这是她和程毅腾唯一还存在的不可切断的联结,她还是生下了这个孩子。
带着早来到这个世界的婴儿,回到病房不久,程毅腾就走了进来。她不知道沈如期和他说了什么,他才肯回来,可如今他回来,这个结果让她不敢再计较什么,她撑起虚弱的笑,“毅腾,你快来看,这是我们的女儿,长得很可爱。”
他视线全部落在这个婴儿身上,表情柔和,她知道她赢了。
不久,病房里只留下他们两个人,程毅腾抱着婴儿舍不得放手,他没有关心她是不是辛苦,她虽然心里不太舒服,但这并不是非常重要,只要他回来,只要他还留在她的身边,一切都值了。
她温柔的视线全落在他的身上,直到他轻轻放在孩子在婴儿床内。
他的身子直了直,侧着身子,站在她的床边,似乎不屑看她一眼,终于他开了口,“我们离开沪城。”
如果这是他留在她身边开出的条件,那么她可以接受,她疲惫的闭了闭眼睛,说,“好。”
沉默盘旋在他们之间,没人再开头提及之前发生的时期,好像那件事情并不存在。
他们之间有了这个孩子就有了分舍不开的联结,他总会对她手下留情,她知道他会恨她一辈子,可相比于带着他对她的恨过一辈子,她更害怕他离开她。
孩子啼哭了一两声,他走过去轻柔地抚了抚,孩子停止了哭泣,又进入了梦乡,他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宠溺。
她想他能坐在她床边陪她说说话,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奢侈,他等不到他的关切,他说,“你刚生完孩子,还很累,多休息吧。我先出去。”
这句话本该出于关心的话,却像是他一刻都不想和她待在一起,她勾了勾嘴角说,“好,能把我哥叫进来吗?”
在程毅腾离开后不久,秦绍恒走了进来。
他走到床边,轻握了握她的手,说,“辛苦了。”
她鼻头一酸,眼眶弥漫起水汽,委屈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知道秦绍恒从小就宠她,他比她大了五六岁,事事比她成熟,比她争气,以往她无论犯了什么错,他都替她担了下来,处理好一切,不让她受一丝牵连。
她要什么,只要开了口,他都会满足她,她疑心如果她要天上的星月,他也会想着法子摘下。
所以,那个时候,她很委屈地告诉他,她爱上了一个人,可那个人被另一个女人缠着。她知道他会帮她的,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他会娶沈如期,她不明白,让沈如期不再纠缠程毅腾的方法有那么多种,为什么他选择的是这一种,可是,后来的发展是她想要的,程毅腾自从知道沈如期和秦绍恒的关系后,反而对她更好。
她这个哥哥从小『性』子冷冽,唯一谈过的一场恋爱,是大学同学,那个女人她见过,学舞蹈,气质外貌俱佳,家世也相当。她对那个女人印象不算太差,秦绍恒从小优秀得过分,她见这世间的女人都配不上他,但既然是他的选择,她也不会去为难什么。
大家都知道,秦太太那个位置本来就是人人觊觎,毕竟这个位置能带来太多的荣耀和财富。
因着秦绍恒『性』子的缘故,那个时候,哪怕和那个女人在热恋期,秦慕笙见他也是很冷淡的样子,好像温柔,炽热这样的字眼在他的世界不会出现,他甚至从来都没有将那个女人带回家。
可是那天,他带沈如期回家,他告诉他们,“这是我的妻子沈如期。”他虽然语气很平静,但他温柔的眼神出卖了他,他们结婚那天,她从他的脸上看到了许多之前从不曾见到的神情。
哪怕现在他现在宠溺地看着她,那里面也没有她想要的温柔。
病房内柔和的灯光让她的眼睛有些酸累,秦绍恒抽出纸巾轻轻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带着哑哑的哭腔,她开了口,“哥,我做错了一件事,能不能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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