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落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他开了口问医生。
年长的医生认得他,言无不尽,说,“病者目前情况不太乐观,因为受了刺激,情绪很不稳定,求生的意识很弱。之前昏『迷』倒在路上被人发现了送到了这里,刚醒来,情绪就不稳的很,偷拿了刀片割了腕子,后来好不容易抢救回来了,整个人都没了生气,只肯见您。重复报着您的手机号码。我们就立马给您打了电话。这身子上的病况可以医治,心病光是『药』物治疗起不了根治的效果。我建议秦先生还是安排一个心理医生。按照这个情况,建议秦先生陪在她身边,除了您,她现在不愿意任何接近。”
医生的话,让他重重拧着眉头,神『色』沉鹜,缓缓,他应了声,“我知道了。”
修长笔挺的长腿立起,他拧开了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医院走廊的尽头,墙壁凿出的窗户敞敞开着,他燃了一根烟,一只手『插』在口袋,默然倚着墙壁,风吹散了烟雾,他从口袋拿出手机,显示几个未接电话,刚在挣扎间,并未注意到声响。
他回过霖风的电话,不知觉嗓音有些沙哑,“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霖风语气焦灼,“少爷,派去跟在少『奶』『奶』后面的人,被人截了。好像是有人在误导。”
眉峰重重皱了皱,他抿紧嘴唇,打开定位页面,红点已经消失,他调出最后的定位的地址,报给霖风,“去这个地址,马上。”
挂断电话,胸腔像是埋了一根炸弹,一点点膨胀开,『逼』近爆炸的边缘。
他狠狠掐灭了烟蒂,朝着病房走去。
病房里,萧惠茹微微睁开了眼睛,眸子里没了流转潋滟的光,像是一潭死水,视线死死盯着白『色』的天花板。
转头,看见站在病床前的秦绍恒,眼里才有了一丝光亮。
萧惠茹无力伸出瘦削的手臂,轻柔拉住他的手,低喃更像是请求“绍恒,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很害怕。”她的神情虚弱,脸『色』苍白得没有任何一丝血『色』,额头已经被包扎好,白『色』的纱布下面隐隐渗着血迹。
秦绍恒视线落在她白皙瘦弱的手指上,像是濒临溺毙的人抓住了最后一丝救命的稻草。
神情动容,他坐了下来。
萧惠茹见他坐下,嘴角勾出一抹虚弱的笑,“绍恒,我真的很害怕,像是走了很黑很长的一段路,怎么也找不到亮光,我现在一定很丑陋,我.....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可我很想你....真的....想你....”
她有些语无伦次,氤氲在话里的情绪,让她的身子颤抖着,眼泪从眼眶里不住往下流。懊恼,后悔,绝望,一点点撕裂着她。
秦绍恒俯身,轻柔拭去她眼角的泪痕。拍了怕她牵着他的手,然后抽出,将她的手放进被窝,“好好休息一下,我在这里。”
她迟迟不肯闭上眼睛,重又握住他的手,颤声说,“我怕,一闭眼,你就离开了,我怕,这只是一场梦。我很累,可是我不敢睡。”
“睡吧,没事,我就在这里。”他嘴角勾起笑,神情柔和,安慰她。
萧惠茹嘴角凝起笑容,握住他的手轻轻用力,似乎在确认他的存在,真实的触感让她终于可以安心,虚弱的闭上了眼睛。
混杂着『药』物,萧惠茹睡得很沉。
秦绍恒抽出微僵的手臂,走到病房外,拨出一个电话,“惠茹找到了,你来一趟复康医院。”
对面的人很震惊,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回答道,“真的吗?姐姐终于找到了。她没事吧?”
“情况不太好。”他望了一眼病房内,皱了皱眉。
“我马上过来。”萧惠恩语气急切。
“恩。”他声音沉沉,辨不出情绪,挂断了电话。
外面的天阴沉了几许,他转身想回病房,电话铃声响起。
他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滑动接起。
“怎么样了?”他语调掺了无意的惊慌。
“少爷,少『奶』『奶』她......”霖风的声音更是慌张。
垂在一侧的手指不知何时攥紧了,指甲陷入掌心的疼痛让他稍稍回过神来,他眉峰紧蹙,面容阴沉,眸子里迸『射』出阴鹜,周身弥漫着森森寒意。
良久,他才开了口,“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手重重砸过墙壁,疼痛让他又清醒了几分。
他的视线掠过病房内睡得正好的萧惠恩,并没有迟疑,长腿迈开,走了出去。
他很慌张,整个身子都在轻轻颤抖,他何时这么慌张过。
走到楼下,他发动了车子,车速迅疾,恨不得眨眼的功夫,他就能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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