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沈如期又在医院待了三天,这三天秦绍恒每天打卡般的出现在医院,晚上过来抱着她睡一觉,等到第二天下午才离开。他抱着她很惬意,但她实在是睡得不好,僵着身子保持意识的清醒,生怕他做出什么事情来。好在他倒还规矩,并没有越线的举动。
她不知道他怎么这么闲得很,恨不得陪她扎根在医院。
这三天她照旧过着什么都不愁的日子,除了医护人员,鲜少有人来打扰,顶多的活动区域也只是被扩展到医院后院散心。
这家医院本来就在沪城赫赫有名,医疗水平高超,她的身子这样一休养,早就好的七七八八。
虽然身子是好了,但这医院她暂时还离开不了。她心里清楚得很,在医院虽然需要表面像是被优待,但实际算是被秦绍恒变相的软禁,她两次的逃跑失败的先例,自然会让秦绍恒更加防备,再逃肯定没那么简单。萧惠茹那里迟迟也没有传来进一步的消息。
沪城进入了梅雨季节,这阴沉沉的雨也差不多下了三天,时间每分每秒拖着,她很担忧失踪的宋先哲,偏这雨绵绵下个不停,直让她心烦。她开始怀疑将希望寄托在萧惠茹身上可能是个不靠谱的决定,如同她之前对萧惠恩的轻信。
她怕自己再做一个错误的决定。可是她现在就两条路可选,要么帮秦绍恒生个孩子,让他放过宋先哲,要么和萧惠茹合作,让萧惠茹帮她找到宋先哲,尽管都不是她如意的选项,但只要能早点找到宋先哲,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她吃不准秦绍恒会对宋先哲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他对她做的那些事,让她越来越觉得他很可怕,也很陌生。
第三天的晚上,秦绍恒意外地没有来医院,她松了口气,比以往睡得更是香甜。
好不容易睡得瓷实一回,恍恍惚做了个梦,梦里的内容很羞人,一大早,她就被惊醒,脸『色』通红,后背渗出一身的汗渍,她居然梦见和秦绍恒....
她闭眼,摇了摇头,肯定是最近日子太好闲得慌,再睁眼,看到的是视线里堂堂立着秦绍恒的身影,她呼吸一窒,脸『色』红得更厉害。她这般娇羞的样子落在他的视线,不免下腹一紧,但仍旧神『色』坦然,嗓音暗沉,“身体不舒服?脸红得这样厉害,发烧了?”
他作势靠近她,抬手抚上她的额头,她移了移身子避开他的触碰,慌忙从床上下来,说,“我没事。”
话音刚落,急急走进了浴室。
他收回抬起在半空的手,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不久她从浴室出来,已经换好日常的衣服。
他突然兴致起,牵过她的手,神『色』带了一丝柔情,说,“我带你出去逛逛。”
窗外的雨终于停了,云层透出柔黄的光亮,她被困在这医院有些时日,他松口带她出去,她有这机会出去透风,自然乐意,她乖顺跟在他后面,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医院虽处闹市,但周围环境静幽得很,树木林立,淡雅的花香在空气中氤氲。
他牵着她的手,走过被树木掩蔽的林荫大道,旁边走过三三两两的行人,气氛恰如其时的好。
他们没有人开口说过,并排走在一起,像是一对再寻常不过的小情侣。
她被困在医院许久,难得出来,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不知名的鸟类在眼前飞过,她抬眸,眼眶水光蒙蒙,“秦绍恒,你知道吗?世界上有种鸟是没有脚的,他们生下来就在空中飞啊飞啊,累了也就在风中睡觉。传说,这种鸟一生都在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丛荆棘,找到后就会让荆棘贯穿自己。我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觉得这只鸟真傻,为什么要落在荆棘上呢?无论落在那片森林里,他都可以好好活下去的,后来我才发现,有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的,你只能找个一个结果,无论那个结果好坏,你都没得选,这就是宿命。”
“宿命”那个字让沈如期格外觉得哀伤,悲痛从心底悄然弥漫,她不知道她在哀伤什么,只是眼前的人让她更加觉得哀伤了。
她的眼泪从眸子里滑落,顺着脸颊一点点下滑。
秦绍恒眉头微蹙,指腹轻柔拭去她眼角的眼泪,他微张口,打算说些什么。
视线里,沈如期一把推开他,紧紧皱起眉头,神情紧张,朝后面跑去。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刺啦”一声,她倒在车前。
司机没想到会有人直接冲上来,还好反应灵敏,及时刹住了车。
沈如期胳膊与地面摩擦,皮肤破了一大口,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秦绍恒急急走过去,一把抱住她,像是抱着一个易碎的宝贝,他脸上的神『色』阴冷无比。
她从他的怀里挣扎站起来,紧紧皱着眉头,向前走去,蹲下,“你没事吗?”她抬起手,“你伤到哪里了,怎么流了那么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