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萧惠恩话音落,眸子里随即闪过阴狠的光芒,手指攥紧。
夜幕沉沉,愤恨的因子在夜『色』里氤氲膨胀。
*
沈如期醒来的时候,病房空『荡』『荡』就她一人,点滴已经撤去,她感觉口有些渴。挣扎着起身,虚弱的身子晃『荡』了两下,才站稳,不小心扯动受伤的手臂,挣出一丝血迹,在洁白的纱布晕染开。
她走了两步,指尖还没触及到水壶。手里的水壶被接过,杯子被灌了大半杯,递给了她。
她抬眸,视线里是穿着白大褂的时皓宇,她接过水杯,手指微用了用力才将杯子握住,“谢谢!”虚弱的声音从唇边溢出。
“没事。”时皓宇霎时有些不好意思。
沈如期抬起水杯,抿了几口。
另一只手臂上,渗出血迹的纱布很快吸引了时皓宇的注意。
沈如期一放下杯子,时皓宇就赶忙按铃吩咐了护士拿来『药』物纱布重新包扎。
很快,护士就带着『药』和纱布,走了进来。
沈如期坐在床边,身子本就虚弱,任由时皓宇层层松开已经渗血的纱布,尖锐的疼痛渐渐清晰起来,她受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这么不小心?还好伤口没有裂开,不然手术就白做了。”时皓宇职业使然,语气略有责怪。
“时医生,不好意思。我刚坐起来没注意,可能扯到伤口了。”沈如期态度友好,语气低顺。
时皓宇的责怪,瞬间没了底气。
片刻,他将渗血的部位处理好,重又裹好了纱布。
好在情况不算太严重,他重舒了口气,否则,如果沈如期在他手上出了差池,别说是秦绍恒饶不了他,就是顾丹的暴脾气,可能将他的皮都剐下来两三寸,想到这里,寒意在他的体内翻涌,他身子不自觉颤了颤。
『药』物粘在伤口处,剧烈的疼痛让沈如期脸『色』失了几分血『色』,本就虚弱的脸,又苍白了不少。
她堪堪坐在床上,只觉得浑身没了气力,她安静坐着,视线凝在远处。
这样子,倒让时皓宇有几分心疼,又想起顾丹的话。
强烈的求生欲,让时皓宇思忖几秒,语重心长开了口,“如期啊,我长你几岁,有些话,我觉得还是当说一说,我和绍恒算是认识时间很长了,他这个人吧,就是拧巴,别看他满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心里在乎得很,但是这个人吧,跟个石头一样,就是不说,有时候,作为他朋友我都替他累得慌....”
时皓宇的话,让沈如期的神『色』微动,时皓宇一下子来了信心,合计着他冒死也要融化他们的隔阂,要是他真成功了,助攻自己朋友是一回事,到时候在顾丹那里邀个功,岂不是两全其美,便又继续,“你不知道,之前他送你过来的时候噢,担心得都哭了!还有之前他腿被架子打伤了那次,他在手术台上哭着要看你,那样子,我看着都心疼。你是不知道,之前他还偷偷问我,怎么挽回你的心。”
“哭?”沈如期实在无法想象秦绍恒哭起来是什么样子,在她看来,他一直是战无不胜,无坚不摧的,眼泪并不是为他而造的存在。但时皓宇似乎也没有骗她的理由吧?
“是啊,哭得可凶了!你别看他平时冷冰冰的,那都是骗人的,你知道吧,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孩,就是从小成长环境也不正常,家里对他要求又高,他就装出了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他如今这么硬邦邦的『性』格,也不是没有苦衷的,当年...”
“时医生,你很闲吗?”秦绍恒肃冷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锋刃。
时皓宇慌张站起身子,也不知他的话被秦绍恒听进去了几分,抬眸,秦绍恒一副要杀了他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他身子又颤了颤,咧开一抹苦笑,“绍恒,这不是你不在,我怕如期无聊,就多聊了几句。”
他刚说完,秦绍恒的眼神又凌厉的几分。
时皓宇暗暗懊恼怎么说出了那样的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按照秦绍恒对沈如期的占有欲,别说聊天了,看她一眼就够被凌迟几刀了,他慌忙开口,“我想起来,我马上还有个手术要做,我先走了”一说完,就急急离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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