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了好几分钟,萧惠茹感觉到腿脚的麻意,站起来,虚弱的身子晃了晃才稳住,寒风刮过脸颊的泪痕,淬深了寒意浓浓。
她裹了裹大衣,向着宅子大门走去,坐上车子,发动启程。
萧惠恩站在窗户边,看着萧惠茹的车灯又亮起,冷冷勾唇一笑。拿起衣服,披着大衣急急从楼上跟着走下来。
萧惠茹的车开上山顶停住,风势正强,汹涌的寒意让她裹紧了外套。视线里,秦勋颀长的身子倚在车门,指间的烟兀自燃了一半,稍显落寞。
秦勋转头,见萧惠茹终于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面容,他扔下烟蒂,黑『色』噌亮的皮鞋底重重踩灭,他嘴角带着浅浅的不宜察觉的笑意,向着那个深深思念的人走去,他紧紧抱住她,好像稍微一松开,怀里的人就会消失,他冒着青『色』胡茬的下巴抵在萧惠茹的肩膀,那颗摁不住砰砰跳的心还好有厚实的衣服和宽厚的胸腔挡住,沾着酒味的热气飘在空气,“jolin,我真的好想你。”
倏地被一把抱住的萧惠茹拧了拧秀眉,她攒足了劲,一把推开秦勋,干涸的眼眶又蓄起盈盈的水雾,山顶昏黄的灯光映出她掺了一丝狼狈的精致妆容,“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我不是什么jolin,我是萧惠茹。”
空旷的山顶回『荡』着她的声音,但无碍,这座山顶本就是秦勋买来打算送给她的礼物。
一个空『荡』的,可以俯瞰底下车水马龙和灯红酒绿闹市的荒芜之地。大概多少象征他们的爱情。
秦勋一声苦笑,掩在阴影之下,他神情阴沉,冷冷答腔,“你可以否认你不叫jolin,但你不能不承认我们度过的那些愉悦的时光。”他说完,按下大衣口袋的遥控器,灯亮起,幕布,投影仪,一一运作。
浮着光的白『色』幕布上,是他们曾经幸福而愉悦的时光,她的嗔笑,他的宠溺,他们甜蜜的亲吻,拥抱,一帧帧闪过,悦耳的背景乐却像是一声声魔音,钻进她的耳朵,搅得她的理智血肉模糊。她痛苦的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可什么都逃离不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放过我?”她的嘶吼变成了小声的呢喃,最后终于只剩下啜泣声。
秦勋抱住她,像是抱住一个没有失去灵魂的木偶,他温柔拍着她的后背,声音却是那么的冷寒,“因为,我们是一类人。就应该在一起。”
她再次使劲挣开他的怀抱,眼眸微瞪,眉目紧紧皱起,她不住的摇头,“不,不,我和你不是一类人。你是魔鬼,你就是一个魔鬼。”她指责的语气很坚定,好像眼前的人面目狰狞得像来自于地狱。
可眼前的人,长相清秀俊朗,一双桃花眼盈盈生情,笑容璀璨,“难道你不是吗?如果,绍恒知道你们在背后做的事情,会不会也觉得你也是一个魔鬼呢?”
“你”萧惠茹的眼神惊慌,“你都知道些什么?”
秦勋笑了笑,关掉了投影仪,嘴角仍挂着那抹笑意,“那你又做了什么呢?”
“你到底想要什么?”萧惠茹在崩溃的边缘。
“我想要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他嘴角的笑意不达心底,衬在这森寒的天,让人发冷。
萧惠茹当然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她一直以为他是小孩子心『性』,三分钟热度,这世上比她年轻又好看的女孩子又不是没有,她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你一直不是这样的。”
“那我是哪样的?”他一脸平静,反问她。
萧惠茹的神『色』沉下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是不是想说,游戏花丛?不务正业?”他挑唇,冷冷看着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哪怕她心里正是这个意思,她依然否认,“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别说了。”他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我不是你口口声声说的孩子,我是一个男人,我是一个男人,你不知道吗?你以为,比我年长几岁,就能站在长辈的位置对待我吗?”他说得慷慨激昂,走进扼住她的下巴,“我从小就喜欢你,从有记忆以来就喜欢你,我做的第一个春梦里面都是你,我第一次放纵**也是你,你知道这些年我拿着你的照片做过什么吗?你知道我多么渴望得到你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就是看不到我?为什么你的眼里都是秦绍恒,我哪里比不上他?如果你没有恢复那些该死的记忆有多好,他们都不认识你了,我就可以带着你去一个谁都找不了我们的地方,就我们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你不是喜欢圣托尼里,我们就去那里。”他仿佛陷入了美好的幻想,声音轻柔下来,“秦绍恒不爱你了,或者说他从来没有爱过你。你知道他当初为什么要选你吗?因为你合适。”
“你不要再说了。”萧惠茹被迫昂着头,眼眸里都是慌张,恐惧。
“为什么不能说?你看到秦绍恒看沈如期的眼神吗?你不觉得和我现在看你的眼神很像吗?里面都是占有,渴望,哪怕前面是悬崖也要一起往下跳的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