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独自一人未带随从的鲍捕头出现在祖家。祖家主和管家殷勤招呼鲍捕头在客厅就坐,奉上茶点。
鲍捕头笑脸盈盈,扯一些闲话,始终不说正事。等到把两人胃口吊得差不多了,鲍捕头才神秘兮兮地说:“派个人去看看,东边莫家放在屋顶上的红布遮挡着的东西是否拆掉了?”
管家忙使唤一个下人前去查看,下人跑步过去查看后回来禀告:“已拆掉。”
鲍捕头似乎松出一口气:“拆掉就好,贵府起火就是那个东西引起的。”
见莫家主和管家面色凝重加不解,鲍捕头继续说:“那是他们家用来镇寒冰之邪的一个法器,法器火性极重,太阳光一照,更添火气,所以惹得你们这边相邻的偏房着火。他们也不是有意为之,我已经责令他们拆除。”
祖家主闻言,有些不甘心:“西箱偏房两度着火,损失极大,难道就这么算了,不给他家计较?”
“他也不是有意纵火,告到衙门也没用,找不到任何证据,没法让他家赔偿。既然已经拆除,就不会再次发生这样的事了。”鲍捕头不紧不慢地说。
管家问:“空月那面凸透镜是什么意思?与此事有无关联?”
“那凸透镜便是法器上的一个部件。”鲍捕头回答。
管家一脸迷惑:“他怎么知道那个玩意?难不成亲眼见过?”
“那我也不知道,得问他自己!”对此,鲍捕头不愿多作解释。
祖家主想了想,捉贼拿赃,抓不住证据,真拿莫家没辙。不过好在鲍捕头已经把事情帮摆平,不用担心再起火,也算是大功一件。
当下祖家主“哈哈”一笑,吩咐管家:“取一百两银子,感谢鲍捕头!”
鲍捕头嘴上推辞:“都是衙门该作的事,不必客气。”心里却在盘算,一百两银子,到市场上兑换成金子才十两,看起来给了一大堆银子,其实祖家很抠门。
不多时管家把一百两银子搬过来,确实看起来沉甸甸的一大堆。
鲍捕头不去看银子,而是对祖家主说:“你家的下人司空月是个聪明人,大有前途,做下人屈才了,可否让给我,在衙门里打打杂?”
祖家本就不缺人手,听鲍捕头要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伙,乐得作个顺水人情,祖家主马上答应:“鲍大人抬举空月那个小孩了,他能到衙门高就,那是他家祖上积了十八辈子的德。”说完就让管家去找空月过来。
不一会儿管家带着空月过来了,空月先恭恭敬敬对鲍捕头和祖家主鞠躬行礼,之后垂手站在一边。
鲍捕头大大咧咧对空月说:“空月小子,想不想到衙门去,跟着老鲍混?”
空月一惊,瞬间想明白前因后果,恭敬回答:“捕头抬爱,空月受宠若惊,敢有不从!”
祖家主交代空月:“以后好好跟着鲍大人作事,鲍大人自然亏不了你,也给你家祖上增点光。”
管家跟着附和:“家主说得极是、极是!”
鲍捕头对空月说:“你现在就随我回衙门。”
鲍捕头站起身往外走,管家把装有一百两银子的布袋让空月背上,示意他紧随在鲍捕头身后。
鲍捕头出大门后,骑上拴在大门外的马匹,大摇大摆在前面走,空月背着银两一路小跑跟在后面,二人一路无语,近一个小时的路程,空月竟一步也没拉下。
两人走到捕快衙门时,鲍捕头跳下马,把空月背着的银两接过来,装入马背上一个黑色布袋,然后拴好马,带空月走进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