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

“不是她！”赫敏大声说道，她有些紧张，但却毫不退缩，她上前一步试图站到小精灵身边，“刚刚我们就说过了，那个声音嘶哑而且十分低沉，肯定是个男的，而且是成年男人。而闪闪说话尖声细气的，肯定不是她！”

“对，”哈利也点头，说道，“那声音绝对不是一个小精灵的。”

“是啊，念咒的绝对是人的声音。”罗恩也说。

三个人的目光都落到德拉科身上，德拉科皱了皱眉，见哈利还是看着自己，不太情愿地说道：“家养小精灵没法伪装出那么粗犷的声音来。”

“你们先是互相作证，现在又证明不是这个小精灵，那你们说这到底还能是谁做的呢？！”迪戈里因为愤怒声音已经像是在咆哮了，“好吧、好吧，有一个简单的办法，我们立刻就能知道是不是这根魔杖。”

迪戈里将自己的魔杖跟哈利的对接在一起，大声说道：“闪回前咒！”

话音刚咯，魔杖相接的地方冒出了一个淡绿的烟雾状的骷髅头来，它和天上的那个一样吐着蛇信子，两个眼睛的位置一片漆黑像是两个噬人深渊。

德拉科感觉脚底直冒寒气，胳膊却再次灼烧一般地疼。那个梦里黑魔王似乎对德拉科本人并没有下过什么狠手，可是对他的恐惧却仿佛刻在灵魂里一样，甚至他自己都忍不住总想确认他是不是确实还没被刻上这个恶心的标记。

哈利回头看像德拉科，眼睛在他的胳膊上停留了几秒。

“消隐无踪。”迪戈里把闪回咒唤回的烟雾骷髅消除掉，他严酷地俯视着闪闪，“现在一切都很清楚了。那些孩子们被黑魔标记吓坏了，自以为听清了念咒的人。其实那根本不是一个人……”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闪闪是一个好精灵，闪闪没有摆弄魔杖！我、”闪闪惊慌地看向克劳奇，然后更加慌『乱』地解释道：“我是捡到的……我不会用，我也不知道什么咒语！”

“你就坐在他身后，如果不是你，为什么你刚好出现在这里？又刚好捡到他的魔杖？你被当场抓住了！”

“阿莫斯，会施那个魔咒的巫师都只有凤『毛』麟角几个……它是从哪儿学会的呢？”

“也许迪戈里是想暗示，”克劳奇说，每一个音节都浸透了冰冷的怒气，“我一直定期教我的仆人变黑魔标记？”

“不、不是……克劳奇先生，我绝对不是那个意思……”

“你表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无端指控了这里的两个人，哈利·波特还有我！我们是最不可能变出那个标记的人，这个男孩的身世你应该很清楚，至于我，有许多证据表明我一贯厌恶和仇恨黑魔法，以及所有玩弄这些法术的人！”克劳奇愤怒地吼道，他瞪着迪戈里眼珠子像要爆出来一般，但在某一个瞬间却飞快地偷瞄了德拉科一眼。

“克劳奇先生，我……我决没有暗示你跟这件事有关！”迪戈里脸『色』涨得通红，声音都有些结巴了起来。

“你指控我的小精灵，就等于在指控我，迪戈里！”克劳奇先生嚷道，“不然她是从哪儿学会变这种魔法的？”

“她……呃，她也、也许是偶然从别处学会的……”迪戈里声音都有些抖了，巴蒂·克劳奇是魔法部里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并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说得有道理啊，阿莫斯，她可能偶然从别处学会的……”亚瑟·韦斯莱忙上前打圆场，并且和气地转向小精灵，“闪闪？你是在哪儿捡到哈利的魔杖的？”

闪闪畏惧地退缩着，好像亚瑟·韦斯莱也在冲她嚷嚷似的，她拧着身上的茶巾边太过用力甚至把贴边扯开了线，“我、我就在……在那边捡到的，先生……那儿……在树林里……”

“嗯，”亚瑟·韦斯莱说，“阿莫斯，我看变出标记的人很可能在完事以后就扔下了哈利的魔杖，然后幻影移形走了。他们聪明地不用自己的魔杖，免得身份暴『露』。然后这个倒霉的小精灵无意间把魔杖捡了起来。”

“那如果是这样，小精灵，你捡魔杖的时候看见什么人没有？”

闪闪忽然抖得更厉害了，她网球似地大眼睛猛地看向克劳奇，然后用力地深吸了一大口气，说道：“我没有看见任何人，先生……一个人也没看见……”

“好了，阿莫斯，”克劳奇似乎还在生气，声音冷硬，“我知道按照一般的程序，你应该把闪闪带到你们司里审问，但这件事我希望你能同意由我来处置她。”

迪戈里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明显不想赞成这个建议，但在先前的一系列事情之后，他一丝异议都不敢再提。

克劳奇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冷哼一声说道：“你可以放心，我会让她受到惩罚的。”

“主、主人……？”闪闪抬头看向克劳奇先生，眼睛里闪出了泪花，战战兢兢地说，“不……求、求、求求您……”

克劳奇看着她目光里没有丝毫怜悯，他慢慢地说：“今晚的事令我十分生气，我叫你待在帐篷里不许出来，我得去解决『骚』『乱』。但是你竟然违抗了我，这就意味着一件事——衣服。”

“不！”闪闪尖叫一声便失声痛哭，一头扑在克劳奇先生脚下涕泪横流地哀求道：“不，主人，求您！不要衣服！不要是衣服！”

“她当时一定吓坏了！”赫敏不忍心地走了出来说道，“你知道你的家养小精灵有恐高症吗？那些蒙面的巫师把那些人弄到了空中！她见了害怕想逃跑也情有可原，你不能因此责怪她！”

“我不需要一个会违抗我命令的家养小精灵，”克劳奇往后退了一步，甩开了小精灵的纠缠，他的神情就好像她是什么肮脏腐烂的东西，正在玷污他擦得锃亮的皮鞋，“我当然不需要一个不听从主人意旨、不能维护主人名誉的仆人。”

闪闪绝望地大哭起来，空地上出现一阵令人十分尴尬的沉默。

罗恩『摸』了『摸』口袋里的克鲁姆塑像是否还在，而赫敏则十分愤怒，哈利满脸同情地看着闪闪，德拉科忽然又拐了哈利一下。

“干什么……”哈利捂着胸口愤怒地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