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不瞑目的死人头对视在一起,说不出的诡异和恶趣味。
李易感觉到这种滑稽的恶意,心里肯定了起来:这必是何宽的手笔。
他又翻了翻其他几具尸体,其中有几具尸体比较奇怪,受了不只一种程度的伤,他还在其中看到了那个被狐言飞刀射伤眼睛的人。
“看来狐言也在这里,不过这些人大多不是狐言杀的,杀死他们的和砍下薛琮林羽头颅的武器如出一辙,看来都是何宽做的。”
很快,李易就在脑海还原了现场的打斗场面。可是,他几番搜索,一没能找到何宽的尸身,二没有找到狐言的尸身。
“难道这两个人还没有死吗?”李易有些好奇。
就在这时,楚平疑声道:“这是什么东西?”
李易走过去,看着楚平手中碎成两半的白色面具,缓缓道:“是薛琮一个贴身护卫的面具。”
李易前后看了看,发现面具旁有凌乱的血迹,河流旁有溅出的大滩水渍,他心下一定:“看来是有人跳河逃生了。”
“是吗?”楚平丢下面具,“我们要不要去下游看一看。”
李易点点头:“可以,不过这里的尸身怎么处置?”
楚平摆摆手:“我就是来观察下现场,谁有闲工夫去管这些。王主簿去林家通知了人,林家应该有人来收拾吧?无所谓的,反正这几个害人精被野狼野狗啃了,也是活该。”
李易干笑一声,望着滔滔翻滚的江水,他缓缓说道:“我们沿着河的两侧去找找看吧,如果有什么特殊发现记得大声呼叫。”
“好,我去河对岸。”
“嗯。”
……
狐言的处境并不好。
何宽出现后,虽然很大程度缓解了她的危局,但何宽投来的香薰她也吸入了不少。
眼见着何宽一一收拾了林羽以及那些盐丁,持剑向她走来时,狐言就知道不能再心生侥幸了,毅然决然的她跳入了冰冷的河水。
好在那个何宽不敢追过去,总算给了她一线生机。
初春的河水并不温暖,被河水裹挟着漂了好远,她吞了几大口冷水,一上岸就几乎快被冻死。
幸运的是,这时候一个猎户发现了她;不幸的是,这个猎户见她颇有颜色,决定行不轨之事。
于是,她幸运地得以换下了干巴巴的衣服,猎户不幸运地被她扒光了丢进河里。
“阿嚏!阿嚏!”狐言捂着受伤的后腰,步履蹒跚地走进附近的一处山洞,用猎户身上的火折子点燃了一处火堆。
好在猎户的身上备着少许急用的伤药和一些肉干和硬饼子,她啃了两口肉干,只觉得牙齿又疼又酸,较低的体温已经使得她渐渐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里了。
“这样下去,会死的……”
狐言被水泡得发白的嘴唇哆嗦着,她颤颤巍巍地解开了猎户粗糙的衣服,露出了白皙的皮肤,她咬着一口银牙,缓缓将腰间的匕首拔出。
一头青丝垂下,掩住了她额间的汗珠,她强撑着为自己上好了药,只觉得仅剩的半条命也尽数去了。
然而就在这大脑几乎全部放空的时候,她却敏锐地听到了一串脚步声,以及一道并不陌生的的声音:“按照水渍来看,他应该就在附近才对……”
狐言的眼睛瞬间锐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