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岳暗中递给董湘两人一个眼色,趁着聂晓婉心情不好,秦岳眼神一转,立刻装出一副委屈又老实的模样,低头道:“聂小姐,我都已经澄清了,但是那个侯良玉什么都听不进去,他还说什么样的老师,就有什么样的学生,上梁不正下梁歪,这话多难听啊?”
“就是,就是……”董湘也不是傻子,立刻会意了秦岳的意思,在一边添油加醋道:“我和董阳都亲眼所见,亲耳听到了,侯良玉他的确就是这么说的!”
“对对对!那个侯良玉简直就是信口开河,他还说,聂小姐你能有今天,全都是你爷爷的功劳,没有聂老你屁都不是,我跟岳哥,我们三个人稍微争辩了一下,侯良玉就恼羞成怒,让保安把我们撵出去。”董阳直接就是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
生怕聂晓婉反应过来,秦岳在背后踹了董阳一下,暗示他收敛一些。
文过饰非要有个度,这种事情,只要如实去说,以聂晓婉的脾气就要和侯良玉好好算账,董阳说的太多,反而会不美。
秦岳也不知道侯良玉的底细,当然不敢言过其词。
不等秦岳打圆场,聂晓婉愤怒之下,就把侯良玉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顺便,侯良玉的老底,也被聂晓婉抖了个一点不剩:“侯良玉这人我听说过,他爹以前就是个赤脚医生,后面动乱的时候,被打发去烧了十年锅炉,凭着溜须拍马的本事,进了京都医院,混了个科室主任,其实连半瓶墨水都算不上。侯良玉从小就游手好闲,要不是靠着他爹的关系,他连京都医大都进不去,又是托人,又是花钱的,才给他勉勉强强,塞进了兽医系,本来他连毕业证都拿不到,他爹愣是花钱把他送去德国留学,镀金回来,才用关系把这边都摆平了。京都这个圈里的人,谁不知道侯良玉这点子破事?就他还敢反过来说我?”
“这……”
聂晓婉说话的时候,秦岳在一边细细的听着,虽然早就知道侯良玉这个主任专家有些水分,但秦岳就算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到,所谓的侯主任,居然是个兽医出身的半吊子。
“一个兽医都能做心脏外科的专家,这世道,哎……”董湘忍不住的一声叹息。
即便他从小在大家族里长大,耳濡目染了很多关系户上位,但侯良玉从兽医到专家的转变,还是让董湘有些不能接受。
人命关天的事情,尚且这样儿戏,侯良玉的父亲还只是个小小的科室主任,就能如此手眼通天,那些手里捏着更大权力的二代们,董湘都不敢想象,他们能够动用的,又是什么可怕的关系。
秦岳微微一声咳嗽,董湘这才会意过来,连忙掐断了自己的话头。
现实很残酷,很多令人发指的事情就摆在眼前,但存在是一回事,说道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对侯良玉这种人,一旦有人带头指指点点,开了这个先河,利益受损的大有人在,即便是董湘的身份,在这种事上强出头,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秦岳更是深谙此道,拦路的只是一个侯良玉,只要搬走这块绊脚石,对秦岳来说就是足矣,更多更加黑暗的东西,即便秦岳有心,以他的力量也不足以撼动那些二代背后强大的利益集团。
聂晓婉当然不会想这么多。
话音刚落,她就带着秦岳三人,器宇轩昂的回了大院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