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辰为自己能想透这一层暗暗得意。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走出这个家,去见秋满了。
想到这儿,海辰兴奋地把吉他放到一边,一把抓过林佑延掌心里的钥匙,“是今晚就放我出去吗?”
他一边开脚链一边问,突然心底闪过一个不安的念头,假如他刚才的推断是错误的,这家伙并不是真正要赶走他,而是恶作剧的只想看到他被暴打一顿呢?
表面放他逃,暗地里派人守在外面把他抓回来,然后欣赏暴跳如雷的父亲怎样收拾他。像猫戏弄老鼠,他是想这样玩吗?
想到这些,海辰开锁的手就显凝滞,耳边还传来林佑延回答他问题的清淡声音,“从丢了脚链的这一刻开始,你就自由了,像普通人家的正常孩子,想去哪儿想做什么都可以。”
“真的吗?真是这样吗?”海辰边冷冷反问,边拎起褪下来的脚链仔细端详,这个禁锢了他一月之久,让他尊严尽失的玩意儿你们还要吗?要就去垃圾桶里捡吧。
海辰反手把脚链准准地丢进垃圾桶,站起来抖了抖身体,卸下那玩意儿后,真的是一身轻松啊。
林佑延迟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于是海辰嘲讽地瞟了他一眼,走向衣柜找衣服。他现在就要出去,因为他迫不及待想马上见到秋满。
什么都不管了,即便是眼前这个家伙安排的陷阱,他也要试试,大不了再被抓回来挨顿打,反正之前他不也做出过这样的尝试吗,万一这次成了呢。
“你现在就要出去吗?”林佑延没有阻拦他,转动轮椅朝向他问。
“啊。你不会这么快就后悔了吧?”海辰从镜子里看着他嘲笑,然后发现自己头发乱糟糟的,于是一手去整理头发,一手举起黑色T恤看了看后想,要不要洗个澡收拾整洁点再出去呢,总不能让十多天没见到自己的秋满,看到他这副邋遢模样吧。
可那个心怀叵测的家伙还在他身后唠叨,“出去了,还会回来吗?”
海辰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冲着镜子里的他笑了,“放心吧,”他抖动手里的T恤收回视线,“只要出去了,我会尽量小心不再让父亲把我抓回来,我会从他和你的面前消失的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恰恰相反,我希望你能回来。”林佑延听他这么说以后,眸底闪过一丝慌乱,好像有点为自己的失策懊恼忧心,他微微蹙了蹙眉头,紧盯着海辰说,
“能消失到哪儿去?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到处漂泊?身上没有钱,身边没有亲人?未成年的年龄,以及只有初中文凭的学历,到哪儿都找不到一个好的工作,当然,你可以去酒吧当驻唱。
不过你的女朋友怎么办?你愿意让她看到这样一个潦倒的你吗?不能给她舒适的生活就算了,你能带着她一起流浪吗?她跟你一样大吧,也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你确定她愿意像你这样放弃所有,跟着你过居无定所的生活吗?
我听说你很热爱音乐,你妈妈为了把你培养成音乐家,省吃俭用给你请老师,还把你送到不错的学校接受好的教育......”
听到林佑延提到自己的母亲,海辰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尖锐的疼痛让他怒不可遏地转过去打断林佑延的话,“够了!你说这些什么意思?你到底想我怎样?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说吧,把你的目的说出来吧。”
面对暴跳如雷,眼神里透着凶狠狠仿佛想要把自己撕碎的目光,林佑延一点都不畏惧,他依然用刚才那种平稳的腔调慢条斯理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