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寒风凌冽,呼啸而至。
蓟县,城头之上,到处是插.满利箭的死尸,尸体堆积成一座小山,青石地面上,刀枪剑戈随意丢弃。城墙边沾满了已经干枯发黑的血迹,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烧焦味。
公孙瓒身穿银色吞天连环甲,腰间悬挂一把长剑,威风凛凛的走上城头,看着眼前惨烈的战况,不由得眉头紧皱:“单经,怎么样?我军的伤亡人数计算出来没有?”
“回禀主公…还需要一点时间,很快…很快就能算出。”单经低下脑袋,用左手擦拭着额头的汗珠。
踏踏!!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主公!主公!你快看啊,这是刘和小儿的首级,攻城之时,被我亲手斩杀!”校尉严纲满身是血,左手抓着一个人头,从城头的另一侧,跑了过来。
“好!干得不错,功劳暂且记上,等我统一幽州,在论功行赏。”公孙瓒点了点头,不禁志得意满,脸上流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情。
“多谢主公!哈哈~!刘和小儿,当真是不堪一击啊!”严纲不禁喜笑颜开,开怀大笑。
“士起(关靖)啊,我想…可以携大胜之势,出兵南下,攻陷逐郡,你看如何?”公孙瓒斜视着关靖,有些飘飘然,志得意满的说。
“主公,万万不可,此事万万不可啊!”公孙瓒被胜利蒙蔽双眼,关靖头脑还是清醒的,他知道,现在攻打逐郡,无疑是向王钊开战。成了,那还好说。万一久攻不下,给王钊回过神来,那么…将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关长史,为什么不行?你倒是说说看啊?要知道,袁军主力南下,冀州兵力空虚,现在正是攻打逐郡的最好时机。”校尉单经直接开口反对,质问关靖。
“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公孙越神色焦急,看着公孙瓒。
“士起,说说你的理由?”公孙瓒面色一沉,有些不高兴的看着关靖。
“主公,您别忘了。袁军虽然主力南下,但是…在涿郡,王钊还留有两万五千兵马,统兵大将正是东莱太史慈。此人骁勇异常,在冀州军中,也是排得上号的一位战将。”关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严纲给打断了。
“怕什么?这只不过是冀州军吹捧出来,一个黄口小儿,且到那时看我斩他!”严纲左手拍打着胸膛,大包大揽道。
“主公啊,退一万步来说,就是能斩杀太史慈。要知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自古以来,谁都知道。我军刚刚经历一场大战,士卒都很疲惫,再加上…攻陷蓟县,伤亡肯定不小。”
“还有…如果一旦久攻不下,形成焦灼态势。势必会让辽东的公孙度,坐收渔翁之利啊!所以说,还请主公三思而后行,慎之又慎!”关靖苦口婆心的劝阻道。
幽州,逐郡,范阳城,城内。
太守府邸,外院,会客正堂。
“你说什么?刘和死了,蓟县被公孙瓒攻克!”审配听到这个消息,脸上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嘴微微张开,陷入了片刻的失神。
“没错。审太守,现在消息都已经传开,整个范阳城,大街小巷百姓们都在议论纷纷。”探子点了点头,回答道。
该死的,这个公孙瓒,真不愧为白马将军,打仗真有一套!
“好了,你先下去吧。来人啊!快去军营,请太史慈将军和许定将军,客气一点,就说…我请他们前来议事。”审配想了想,还是十分果断的做出决定。
“诺!小人,明白,这就去。”探子抱拳应道,随即转身离开,向外走去。
“不行,为了逐郡的安危,我还是得写一封求援信。”审配皱了皱眉头,低声自语,随即走到主位上,开始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