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酒喝到了日出,两人对饮期间只有洛宇拓一杯接着一杯喝,凌浩辰劝阻无效也只能随他去了。等喝到了差不多的时候才唤凌云送洛宇拓回去,看着他被扶着踉踉跄跄走路离去的背影,凌浩辰坐在幽静的书房里,目光寂寥又深远。
凌云送洛宇拓离开书房后回来向凌浩辰复命,对于洛宇拓所求的事情他在暗处听了个大概,便问道:“主子,您明明知道刘太尉难缠,又何必答应洛公子?”
凌浩辰这才回神,语气深远的像是在回答他的问题,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哪里是为了宇拓,若我帮江芊芊解决了这个问题,她的日子也该好过些吧?”
凌云目光一缩,想着凌浩辰应该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便退到他的身后不再出声。
凌浩辰拿起书案上的书,光只是拿着,里面的内容完全看不进去。过了会他却突然出声吩咐:“让人将本王收藏的那幅海纳百川的怀素真迹给刘太尉送过去。”
凌云没有说话,径自悄无声息的出门去办了。还没有走到门口,又听到凌浩辰的声音:“记得提醒他,本王与洛宇拓是至交。自小一起长大,情分和别人不一样。并且,如果刘太尉有空的话,可随时来辰王府品茶论文。”
凌云听完后,顿了顿脚步,终于没有说别的,答应了一声就离开了书房。
只留下凌浩辰一个人坐在那儿,手里拿着一本书,眼睛却盯着窗外的枯枝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三五日,江挽挽手上的伤口也快结痂了,却依旧不见刘太尉上门来讨个说法,丞相夫人觉得有些奇怪。
午睡起来时她将贴身丫鬟秋萍叫了进来伺候她起身,随口问了句:“近日来太尉府可曾差人来过?”
“未曾。”
“不会吧?”丞相夫人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又说道:“这不对啊,不符合常理啊!”
秋萍伺候完她穿衣,正在整理床铺时听到了丞相夫人的喃喃自语。可她只是一个丫鬟,哪里知道刘太尉想的是什么,便说:“嗨,老爷可是丞相大人,官居一品呢,刘太尉怕是不想得罪老爷吧?”
“不会的,若说是别人倒还有可能。可刘太尉是有了名的迂腐难缠,从来不怕老爷。”关键时刻还是丞相夫人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以她知道的信息分析着刘太尉的性格:“刘晨又是他最宠爱的一个儿子,自小金尊玉贵的长大,如今被江芊芊当街打了,他怎么会咽得下这口气?还有那个刘晨,怎么的也不会肯善罢甘休吧!”
一个两个都这样,莫不是转了性子不成?
被丞相夫人这么一说,秋萍听着也觉得不对劲。她想了想后还是劝道:“夫人,您别想太多了,我们当天已经送礼去赔礼了。况且刘公子又没有大碍,想来刘太尉也觉得丢人,不肯再提吧?”
丞相夫人依旧不信,只是径自摇头沉思。
秋萍观察着丞相夫人的神色,为了讨她的关心她再次思索着这其中的隐晦。想了片刻,她突然抬起头来,惊慌道:“夫人,若他未在明面上有动作,只怕少不了在朝堂上为难老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