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不碍事的，赵姑娘是来探望我的。若是长姐来找我，我会跟她讲是我自己的决定，跟你们没有关系。”江挽挽的语气很是温柔，把赵慕灵带进屋子里了后，又对巧巧说道：“我有些话要和赵姑娘聊一聊，你和杏儿就在外边等我们吧？”

“二小姐，别吧？要不我还是陪着你吧？”巧巧更加紧张了，先前赵慕灵总是来欺负江挽挽两人，她是敢怒不敢言。再加上江挽挽一味地忍让，又千般求着她不要告诉江芊芊，导致她现在看到赵慕灵和江挽挽独处就觉得江挽挽要吃暗亏。

但江挽挽拒绝了巧巧的建议，坚持要和赵慕灵聊一聊。巧巧不知道江挽挽脑子里在想什么，再着急也只能听了她的话，跟杏儿一起在门口忐忑不安的等待着。

关上门后，江挽挽很随意的走到桌子然后坐下，示意赵慕灵也落座，还好心的给她倒了茶：“赵姑娘今天百忙之中能来探望我，我应该好生招待的。可我什么都没有准备，让你见笑了。”

赵慕灵狐疑的看着江挽挽，想到江挽挽没理由对她这样随和，除非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江挽挽还认得自己，这又怎么解释？

赵慕灵这时已经歇了找事的心情，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我能跟你说什么？”

赵慕灵松了口气，看想来挽挽也许是真的忘记了，放松的坐下了。还没坐到几秒钟又不确定的问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想，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顿了顿，江挽挽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你想问的是你之前三番五次来我院子里欺负我，还是想问那天在西市胡同里你想置我于死地的事情？”她笑着说出了这番话，语气让赵慕灵不寒而栗。

“你……”赵慕灵拿着杯子的手僵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江挽挽。江挽挽脸上天真烂漫的笑让她觉得毛骨悚然：“你果然都记得！”

“是，我当然都记得！你对我的每一次侮辱、践踏、咒骂，我统统都记得。”江挽挽的语气冷了下来：“你是不是很意外，我不但没死，还恢复了神智？说起来我倒要谢谢你了，这十几年的痴傻生活，真像做了一场梦呢。”

“你既然都记得为什么不说出来？你想怎么样？”赵慕灵心里一直隐隐的不安，她没想到清醒后的江挽挽比江芊芊更难对付。

“我能怎么样？不过也只是想让你也感受下被人推倒、头磕在墙上，那种说不出话动弹不得的感觉。”江挽挽说着令赵慕灵毛骨悚然的话，可表情却像是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那天我的手，被你踩的好疼啊！”不止是这样，就连她给江芊芊买的簪子也在那次意外中弄丢了。这点她是怎么也不能放下的：“你知道吗？其实那天我有给长姐买了支簪子的。”

“虽说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可胜在好看。晶莹剔透的，太适合我长姐佩戴了。”说到这，江挽挽一脸惋惜的神色：“可惜就那么掉了，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