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更完美的动作,一个转身人已非。
我傻傻地站在原地,已全然忘记自己还在球场上,悄悄离去带来的失落,失去了全世界。
“林夏,快让开。”高高抛向篮筐上的球,像离弦的箭朝我射来,瞬间碰撞产生的嗡嗡响。
争执的球场在这场小插曲中慢了下来,“林夏,你没事吧?”
我推开人群,拖着沉重的心情来到观众位置,紧紧拽住林玲的胳膊:“疯子,黎雪呢?”
林玲本崇拜地注视球场上的子扬,被我这一闹腾瞬间上了头:“你现在问我?刚刚在做什么呀?”
我冷声冷气吼道:“你只需要告诉她为什么离开?”
“你问问你自己,可曾有认真对待过她?你知道她为你担心的样子吗?你知道她看着你在球场上露出的笑容,内心却是什么感觉吗?你不知道!你总是敷衍了事。”撕心裂肺的话,一连串的问题让我不知所措。
不开窍的脑袋,何曾扪心自问。
“林夏,如果你对待不了就不要去招惹。”林玲说完转身走进教学楼,我似乎在她的背影里瞧见了黎雪离开的模样。
张子扬走了过来,竖起大拇指‘称赞’:“我们班的母老虎当之无愧。”说完摇身一跳又去到球场,似乎在他的眼里一切并不那么重要。
我走在黎雪刚刚坐的位置蹲了下来,问了一句:“你想过十八岁的模样吗?”
“我没有想过。你看球场上的子扬,多么玩世不恭。”杨猛往我身旁移了移,声音几乎在我耳畔响起:“这样外表下的他才是最真实的,你应该不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吧。”
我摇摇头:“他没有跟我说过。”
“他妈妈生下他就去世了,他爸常年在外找了一个后妈,最后生下一个儿子。前不久回老家来从来不给他好脸色,总想找点事情让他爸注意到他,所有他希望犯得错越大越好。”杨猛站了起来,拍拍灰:“林夏,我们三人能遇到,各个方面都不一样,而且很多事你不太愿意跟我们说。不管喜欢,厌恶你都不表露在脸上。”
“我.......”
杨猛看我愣神的样子笑了:“不管怎么样,相遇就要做一辈子的兄弟。走,一起去打球。”
我摆摆手,表示要休息一会儿。
相遇平常,而待人于终。使之长存,而无动于衷。
樟树枝头的落日一重接一叠持续落幕,主道上的行人不一层不变。
一个宁静的下午,时间随着潮流不夕不散,渐渐地张子扬跟林玲两人越走越近,每一个落日的下午都会追逐打闹一番。
以至于机缘巧合下我的目光关注到了另一个张子阳。谁知后来又在机缘巧合之下成为相伴一生的好朋友。
余晖之下的光滑而不留污痕的走廊,两人正在追逐打闹,而我正在教室门口注视着这一切,正在激烈异常时,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吵什么吵?还不赶紧打扫完卫生离开。”
突如其来的声音闯进了两人追逐的‘世界’里,放在防护墙外的手突然松开,清理下来的垃圾飘散在空气中,一直到掉落在一班门前的假山池里。
一个三角形的假山池,每隔一两个月学校就会买来几百只金鱼养在池里,但是不过数日便被捉拿一空,捉起来之后不是被摔死,就是被学生用来做标本,这样持续一年之久学校决定不在里面养鱼,没有生物的水变得死气沉沉,任由干枯。
“你们乱扔垃圾还不赶紧下来收拾掉?”正在假山池拾到垃圾的同学说话了,小小的个子,永远长不大那般,一身的卡通装似乎有点不伦不类。
“张子阳,你跟他们墨迹什么,赶紧告诉班主任去。”由于防护墙挡住了下面的视线,只听见是一个女生的声音,很尖,似乎有母老虎的潜质。
林玲故意嘲笑道:“张子扬,下次的姐姐让你告诉老师去。”
“我不去,能拿我怎么样?”
防护墙下的张子阳不在说话,似乎不屑这样,进入假山池里面拾起垃圾,转而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从此以后只在放学后看见他,背着卡通的书包,孤孤单单走在回家的路上,孤寂的身影变得格外的让人注意。
“你们两个赶紧把手中的工具放回原位,回去吧。”我笑嘻嘻地站在回到教室门口。
“笑什么笑?”林玲依然不给我好脸色,只好无奈地摇摇头。
等到教室一人之后,张子扬走到我的身前,拉开拉链掏出一包蓝色的烟盒,两人相视一笑,我在外面锁好门,之后开了后门。
教室烟雾缭绕,在课桌上睡了一天的杨猛醒了过来,骂道:“两个龟儿子,抽烟不叫醒我。”揉揉眼睛。
谁也没有注意到头顶上的窗户大大地敞亮。
张子扬掏出一支扔给了他,正准备点上火时,灾难随之而来。
“谁在教室抽烟站出来。”幽灵般的步伐,多么熟悉的声音。
依偎在后门角落里,大气不敢喘。
“我给你们一分钟打开门出来,不然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不常开的后门咯吱咯吱打开了,畏畏缩缩地站在三毛校长跟前。
唯独张子扬丝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