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县,一个十几万人口的小县城,川流不息的江水流淌在两岸之间,把这座县城隔断,形成隔江相望之势。
两座大桥横跨江面,给两岸人民互市带来诸多便利,九十年代两岸的人只能通过小船跨江买卖,造成有些人踏上船之后再也没有回来,随着国力越来越强盛,百姓们过上闲情逸致的生活,仿佛两座大桥一夜之间出现的。
北门桥处于的位置比较偏僻,在这座县城的尽头,就是人们口中说的棚户区,建成之后在脑海中似有忘却之意。
南门桥处于进城口的位置,属于闹市,小商小贩堆积成群,似有把道理淹没之意,人来人往使它格外耀眼。
而县人民医院则更加耀眼,十二层楼屹立在江面上,使人有种山水如画的视觉。
不过既有美景,也有入目不堪的一面,医院周围静如死水的江面上,漂浮着成堆成堆的医弃用品,使之臭气熏天,每当踏进医院时,森然的气息中伴随着一缕奇臭无比的味道。
使得作为竞争关系的陈诚医院人满为患,陈诚医院属于一家民营企业,对于平常百姓来说价格实属让人承担不起。
虽然人民医院臭味熏天,却也有很多人来这里就医,毕竟是国家合作医疗指定单位,在昂贵的药价之下,能获得百分之七十的报销,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着实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上午九点左右,我跟黎雪火急寥寥地赶到医院,踏进医院的一瞬间一股凉意扑面,只得习惯性地捂住口鼻,可因冬季的原因臭味不是那么严重,迎面而来的冷风似有湿气掺杂其中。
黎雪气喘吁吁地跟在身后,我回过头,看着冷风吹红的小脸蛋,问道:“几点的车回桂阳,你先去赶车吧,不用陪我!”
我的话音刚落,她眉头一蹙,似有一丝怒意,“你是白痴吗?大雪之下没有封路才怪,等雪融化最迟也得等到明日下午吧。既然来了,肯定要上去看看呀。”
从学校来到江城县时,原本一个小时能到,谁知顺风车师傅慢摇摇地走了两个小时,途中一会儿徒步而行,一会儿搭车而行,一半的路程算是走完的。
“我恐你赶不及啊。”她如此不领情,我的眼角似有一丝冷漠之意。
“你着什么急?皇帝不急太监急。”黎雪紧紧地拽住我,等在电梯门前,无奈只得爬上十楼。
推开楼道的安全门时,一幕呈现在我眼前,过道上人满为患,许多病人跟家属在走廊上逗留,哭哭啼啼,哀声不断,一时间心中苦涩不忍。
“你打电话...不,发个短信问问你姐在那个病房?”黎雪似不曾被这番场景给震慑住,反倒有几分‘谋士’的睿智。
我哦了一声,颤抖的手开始编辑短信,很快便得到回应,“在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把手机揣进兜里对她说道。
两人侧身扎进人群堆里,艰难地避开医护人员,以及住在走廊上的患者,濒临死亡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到耳膜里,有本该茁壮成长的孩童,有年老色衰的老人,依稀呈现在眼底里。
这一刻有看破生死的感悟,人来到世上诸多不易,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我犹豫了许久才缓慢地推开,炙热的眼神先是看到正躺在病床上的母亲,面容苍白无色,舌敝唇焦,整个衰老了许多。
听闻,门咯吱咯吱地响开,五人从角落里探出头来,面色憔悴地走了过来,只得淡淡地问了一句,“弟,你来了..”
率先迎面而来的人,我的长姐林珍,每日每夜的照料母亲,脸上毫无血色,油腻而枯黄的头发,应是许久不曾去打理她的原因,那双明亮亮的眼睛为憔悴的面容增添了些许色彩。
林珍还是青涩的年纪就外出工作,当初离开时那份真挚的眼神,似要担起整个家庭,以往那些信隔着千山万水送到我们身边时,仿佛就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