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中,一个黝黑的面孔坐在床沿边静静地盯着正在睡觉的少年,那架势仿佛恨不得上去“香”一口,好像留着哈喇子,又好像几根黝黑的手指在撩动少年头发。
几丝头发在少年的眼睛上晃动,不由自主的双手想要去驱赶这像苍蝇一般的东西,几次下来就好像抓住空气一样,直到最后就任由它去。
“啊....”又是同样粗糙,蛮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少年猛地从床上坐起,像是被吓傻了,愣愣地看着这名皮肤黝黑的少年,好似沉默了许久,被吓醒的少年才没头没脑地说出一句话,“上课了?”
“哈哈,”这名黢黑的少年伸出双手拍打在他身上,“林夏,你睡傻了吧?华老大通知过这周日不用去自习!”
“那你鬼叫什么?”我甩开他的手,没好气道:“吃饱撑得。赶紧滚下把衣服穿上,你自己不觉得辣眼睛吗?”
“嘿嘿,还没吃饭呢,”延庆用手肘碰了碰我,“反正就我们两人在宿舍,先不着急。再说了,我还有事需要你参详...”
“我能给你参详什么事?没空!”说着便要下床而去。
延庆就在我掀开被褥的那一刻,紧紧地拽住了我,道:“你还记得程悦吗?第一次是在播音室被她性格所激起涟漪,第二次是在河边被她舞蹈所迷惑,之后那曲线妙曼的身躯更是每天都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程悦?”我抿嘴想了想,适才抬起头,道:“你看上她了?”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痴人说梦吧,人家从未正眼敲过你,别想了。”
延庆仿佛被这些话深深地扎进心里,使得眸下思绪万千,若有所思的样子,沉默片刻,道:“我有找过她几次,她并没有拒绝,而且我们之间更是在聊天软件上交过心,说实话她真的吸引我。若是她对我没有任何感觉,那她的态度怎么说?”
“那也有可能是你的错觉,时间女子千万,为何你要去执着一个希望渺茫的人?”
“这些我都不在乎,纵使接下来希望渺茫,我自一往向前。”延庆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地在床前踱步,“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张子阳,若是他对程悦有感,那我便不再纠缠,两者比起来,兄弟之情更为重要!”
“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就心无杂念去追逐这份埋在心底的情感吧。”我看着延庆从未有过的无助,眼眸下闪现的无助,道:“张子阳可以不用去考虑,他已表明不想开始这段恋爱,就算以后他埋怨你,那也是他咎由自取,半点怨不得别人。”
“只是我不想因为一个执恋的对象,使得这段友谊分崩离解,”延庆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我,“我听说过你跟杨猛之间的事,那种感觉恐怕你心中不好受吧?”
“我跟他之间怎能与你们相提并论,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如今更是重归于好。如果我早有你这番想法,他方不会进入看守所蹲守一段时间。”说完,我不由得叹起气来,心中甚是自责。
“或许吧,但还有一件事...”延庆顿了顿,道:“若是以后我真的能跟程悦在一起,你一定会介意的!”
“为何?”
“因....因为程悦是苟讯的亲生女儿!”
“你说什么?”我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完全忘了头顶上还有一块木板,撞得痛疼难忍,待痛疼得到缓解之后,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个姓程,一个姓苟,完全不在一条平行线上。”
“程悦的姓随她妈,开始我也不信,可是越到最后,不得不去相信!”延庆信誓旦旦地说道。
“为何会如此?莫非张子阳早就知道?还是程悦另有目的...”说到这里,宿舍的门被毫无征兆地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