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辩护律师扬起了手,我干脆地低下了头,用手指着自己的头说道:“来!”
“用力,朝这里打!不打我你是龟儿子!”
只要他打了这一下,我就有十足的信心配合一旁的媒体,让这个辩护律师永世不得翻身。
可惜的是,辩护律师终究没有中我的激将法,强行克制了下来。
不过看他那个样子,应该心里憋得很难受,都快要抓狂了。
能够看到敌人不开心,那就是我最开心的事情了。
我甚至哼了个小曲,从容镇定地去到一旁的苍蝇馆子,要了一荤一素两个菜,就着白米饭不慌帮地吃了起来。
十二点继续开庭,不知道会打持久战到什么时候,还是吃饱再说比较好。
不少人都是这种想法,基本上这一带都坐满了人。只是像那些被告,哪怕出来吃饭,后面都还跟着司法人员,避免他们直接跑路。
我细嚼慢咽的,食量又大,还没吃完的时候于恒就赶到了。这个时候,他连公安的制服都没有换下,看起来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于老哥,谢了。”
“把证据给我把,我来对付那群王八蛋,改天有空请你吃个饭什么的。”我这样说道。
“不走了,干踏马的这群狗日的!”于恒直接将公安帽往桌面上一扣。
“啥意思?”我懵了,他还能不走的吗?
“我来做人证,顺便带着物证,非要他们翻不了身!”他大刀阔斧地往板凳上一坐,问我还有多久开庭。
我看了一下时间,说道:“还有三十八分钟。”
“来份鱼香肉丝,鱼香茄子。动作麻利点!”于恒对服务员喊道。
服务员看到他那身制服,连忙答应,飞速进了厨房。
看那个架势,指不定还以为是食品检察机关来“检察”,或者说免费吃喝了。
“公安的职责是抓捕犯人吧?没道理这个时候也让你来啊。”我有点无奈,觉得蛮过意不去的,毕竟这纯粹是我的事情了。
于恒重重笑了一声,拉开自己的警服,露出了胸膛。
我赫然看到两道长长的刀疤,其中一道甚至从右肩拉到了腰部。
触目惊心,让我很难想象当时到底是怎样的场景。
“就是这种人渣搞的。”于恒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知道蓉城前几年有个壮烈牺牲的公安吗?”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确实没印象。
“你肯定也不知道,”他冷笑了一声,“缉毒警察,人民烈士,我的顶头上司!”
“他死了我才坐上这个位置的,不过要我说,老子宁愿干那个小公安。”
于恒长长吐了一口浊气,情绪波动有点大,说要喝两**歪嘴。我急忙拦住他,告诉他说法庭审理规定,酗酒的人不能进场,更别说当证人了。
他愣了一下,打消了这个念头,这才告诉我说:“当时他跟我一起打击独品犯罪,我吃了这两刀,他死了。”
于恒说得特别简单,这种一想就很惊心动魄的事情,在岁月的流逝下已经显得很淡然了。
可那种隐藏的愤怒,我还是能感觉得到。
“你就说这种人,该不该有烈士纪念碑,该不该让人们记住他的名字?”于恒点燃一根烟,吞云吐雾地说道。
我重重点了点头,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没有?”
于恒自嘲地一笑,弹了弹烟灰:“我们这种人啊,没机会的。你得罪了手段狠辣的独品贩子,怕不怕他们报复你家人?”
我瞬间明悟了,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