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的情况显然没法做口供,只能靠我向警察阐述事情的经过。
我向警察提出了请求,说就在这里录口供,我怕离开了赵玉她会出事。
警察答应了下来,拿出纸笔记录下了我的供词。确认再三之后,这才安慰了我一番离去。
之前显得很疯癫的赵玉,现在就安安静静地坐在病床边,偏着头看着我。
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总之不是我这种智商能够猜度出来的意味。
对于这样一幕我并不奇怪,只是心里更加难受了。
对周围环境的认识和反应能力下降,认知、注意力、定向、记忆力受损,语言功能障碍。
甚至出现幻觉、错觉,都是这种病症的反应。
不仅如此,有时候还会突然紧张、恐惧和兴奋不安,或者像之前那样,具有冲动性和攻击性。
看着现在很安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从楼上跳下去,或者拿着把手术刀要砍死我了。
这也是精神病人,为什么会让人觉得很危险的原因。
我起身,仔细检查了一下病房。没有任何锐器、钝器,窗户也是用铁条封死的。
“赵玉,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打个电话,很快就回来。”我在她身前蹲下,尽量挤出一个笑容。
我猜,一定比哭还难看。
因为我真的笑不出来,一度有愧疚到想自杀的心。
她就那么看着我,也不说话,也不点头或者摇头。
我琢磨不清赵玉的想法,也就不敢出门了,当着她的面拿出了手机。
在去找林师贤之前,我把手机开启静音了。前面又一直心里乱得几乎不能思考,连理智都差点没了,没有看手机的想法。
现在拿出手机一看,密密麻麻的来电记录。
绝大多数是陈安琪的,也有少数是江安宁打来的。
还有很多条短信,我一时都看不过来,直接就给妻子打过去一个电话。
电话几乎是被秒接,看来陈安琪一直在等着我回电话。
“周国鹏,你疯了?!”
妻子的声音很激动,我甚至怀疑她连杀人的冲动都有了。
我记得她曾经说过,就是再生气也不会直呼我的名字。
看来凡事总有例外,这次她是真的情绪失控了。
“老婆,我没疯。”
我看向身前咧着嘴流出口水的赵玉,心里一阵酸涩:“赵玉才疯了。”
“什么意思?”
陈安琪没有反应过来,恐怕除了医生和护士,都很难直接联想到这种专业的病症。
“你现在没事了吗?”她没有纠结这茬,紧张地问道。
“我没事了,现在在医院。”我沉声开口。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莽撞?”听到我没事之后,妻子明显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就开始责备我了。
“你地址都不跟我说一声,我和安宁哥想去帮你,都找不到地方!”陈安琪咬牙切齿地开口,几乎是从喉咙里蹦出来的声音。
虽然我心里清楚,人多不一定是好事,指不定还让歹徒干脆先做掉我和赵玉。
但面对妻子的关心,我还是说道:“我错了。”
“算了,先不说这些。”
妻子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你在哪个医院,我现在过来看你。”
我报上了医院的位置,陈安琪很快说马上赶过来,挂断了电话。
我依旧蹲在赵玉身前,冲她晃了晃五根手指。
但她没有什么反应,似乎没有看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