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完之后,也不过就中午时分。
江艺提议说,玩也玩得差不多了,吃过饭后就各自回家。
我们一致同意,毕竟明天也周一了,还得上班。
而在我们走出古镇的时候,江艺突然叫住了我:“鹏哥,等一下。”
“嗯?”我疑惑地看向他。
“送你的。”他冲我一笑,摊开手心。
昨晚江艺买的那块玉坠,静静躺在他的手心。
只是雕上了一头栩栩如生的东方龙,微缩而精致。每一笔一划,却都有金钩银划的力度和气韵。
我心头震颤了一下,看到他眼瞳中密密麻麻的血丝,似乎明白了什么。
“别,受不起啊。”
“又不是过生什么的,怎么能收你礼物?”我苦笑着说道,把他的手掌合拢,推了回去。
再说了,就算是过生,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也要掂量两下敢不敢收。
“拿着吧,就当是我送你们结婚典礼的礼物。”
“你们结婚典礼那天,我再来送一个雕凤的玉坠,刚好一对。”江艺笑得很诚恳,再次把东西推过来。
我看了妻子一眼,她虽然没说话,但我也能猜到,大概是医院的时候聊到过这件事。
我以前看到别人送礼,两个人推来推去还觉得很好笑,现在轮到自己就笑不出来了。
呀儿哟,这个是着实尴尬啊。
收吧,显得太不好意思了。
不收吧,江艺那么坚持,怕是要僵持下去了。
“好吧,谢谢。”我收下玉坠,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我国好像也很喜欢礼尚往来这一套,那下次江艺过生日或者别的什么事情,也送回去好了。
我戴上玉坠,三人一路坐大巴,从悦来古镇返回大邑客运站,再转车坐回金沙客运站。
一路上江艺就没睁过眼睛,显然是困倦得不行。
而我看着自己胸前的玉坠,还是觉得有些意外。
一度以为他是送给陈安琪的,没想到却送给了我。
仔细想想,我觉得就大概猜出江艺的想法了。
如果送给陈安琪,难免会让我有些不好的想法。
所以尽管妻子和他的关系更好,他也选择先送我。然后说明这应该是一对玉坠,给后面送陈安琪礼物作铺垫。
我看了一眼睡得宁静如女子的江艺,心里暗自感叹,怕是青春期小姑娘才有这种细腻的心思啊。
可怕。
到了金沙客运站后,陈安琪叫醒了江艺。
我们就在这里分道扬镳,作别后各自回家。
回到家中关上房门后,妻子一边换鞋,一边对我说道:“老公,一路回来都心事重重的,是不是又在吃江艺的醋啦?”
我心头一紧,闷声应道:“嗯。”
陈安琪换上了粉色的水晶拖鞋,轻轻搂住我说道:“他就给我扎了个头发嘛,医院那会也是他帮我扎的。”
“不是扎头发的问题,”我叹了口气,“你不觉得,和他走得有点太近了吗?”
我拉过她的手,尽量放柔和了声线说道:“老婆,我们好好谈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