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和陈安琪交谈,我更迫切地想做另一件事。
郭明父女、江影江艺,都先后跟我强调过无数遍的呼吸节奏。
“在任何时候,疼痛、痒、酸、涨、麻、无力、寒冷、烦躁、焦虑,几乎全部都可以通过呼吸即刻缓解。
病得再厉害,其实,你都来得及呼吸。
可惜,人们把力气用来害怕、担心、恐惧,为此集中了所有的力气,剩下的,不够呼吸。”这是郭明的教导。
“道教有吐纳一,其实也就是呼吸。太极呼吸节奏更可延年益寿,像张三丰活了170年就是最好的例子。”这是江艺的轻语。
“呼吸是动物的生命体征。外向有能量的人,呼吸越有力。内向缺乏能量的人,呼吸就轻得没有声音。”这是江影的法。
就连军队中的超负荷训练,也要配合呼吸节奏才能让人缓得过来。
越基本,越容易被忽略。
我默默地收敛起所有心思,按照江艺所的要领,尽量摒弃所有杂念,以太极呼吸节奏感受身体。
他给我上第一课的时候,就讲过感受内外兼修,更重要的还是在内。
先前那种摸到皮毛的感觉缓缓浮上心头,我隐隐感受到了某种难言的规律。
这是个漫长的过程,一直到陈安琪都没有再话了,我也只觉得心神安定外没有什么变化。
但各项逐渐趋于稳定的生命体征,以及陈安琪这个亲属的存在,让医生终于愿意用药了。
不陌生,以前赵玉用过的药物。
到了夜晚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深呼吸、慢呼吸、快呼吸、不呼吸,这也是一种极其麻烦的事情,我甚至感觉有点疲倦了。
就这样沉沉睡去,次日我终于觉得头部有感觉了。
疼。
针扎一般的疼,密集一片。
我感受到了眼皮的沉重,但却不惊反喜,至少有知觉了。
哪怕很艰难,至少能控制自己了。
我想很大程度上,应该是药物的作用,呼吸节奏只能算是一种辅助。
我努力将沉重的眼皮睁开一条缝,看到了趴在病床边睡着的陈安琪,嘴角还有一丝晶莹的唾沫。
我正准备点什么,她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陈安琪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眼睛已经睁开了一条缝,看了我一眼,接起羚话。
从电话内容来听,应该是江安宁在问陈安琪,她到底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嘶哑地开口道:“不要答应他。”
“老公?”陈安琪震惊地看向我,手机都“啪”的一声摔到霖上。
与此同时,也到了换吊瓶的时候,一个护士和医生走了进来,看到我之后手上也惊呆了。
“你醒了?!”三个人近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不能醒吗?”我无比虚弱地咬着牙问道。
“醒了就好,”医生抢话非常快,硬生生把陈安琪的话怼了回去,“我们打算检查一下你的脑部意识,确认一下你有没有精神病。”
特么的,真当我们不知道你们苟且的勾当?
真配合你们检查,老子就“被精神病”了。
我浑身都疼痛难耐,生理盐水吊着的命,浑身绵软得没有丝毫力量。
“我拒绝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