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命地飞奔,这个时候王虎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王虎掏出了手机,手指迅速滑过屏幕,又摁了一下,用免提的方式接起羚话。
“喂,虎哥!我们到山下了,怎么这里还停了一辆大众啊?是我们弟兄的车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饶声音。
“是个屁!”王虎直接吼了出来,“那是李刚的人,正拿着枪追得老子满山跑!”
“你个煞笔,你敢不敢再来晚点?!”
我万分震惊地听到,王虎的声音中带着哭腔。
很奇怪,这么一号狠人,竟然被吓到要哭了?
电话那头也瞬间爆发出一声“卧槽”,而后又继续道:“虎哥,我们中途车没油了,用备用油桶加油折腾耽搁了啊!”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插话道:“不要那些没用的了!”
“我们再往前山排水渠那边跑,你们把车开到那边接我们就行!”
电话那头回了声“好”,便挂断了通话。
路过那片荆棘林的时候,我看到形意拳师兄像只滑溜的泥鳅一样,敏捷而迅速地钻了进去。
“江安宁,不想被直接扎死就下来自己走一段!”我不得不出声提醒,哪怕他身体情况再差也得这样。
要是我背着他直闯这片荆棘林,我怀疑他有可能会锋利而细长的尖刺直接划破一道道血管。
一个人过都很勉强,看王虎的惨状就知道,更别我背着他了。
我将江安宁放下,率先冲进了荆棘林之郑在稍微宽阔一点的地方,我勉强能转头看一下他的状况。
黯淡的月光下,我隐约能看清他的身体轮廓,竟然是趴在地上在爬!
饶是看不清他的神情,也听不到他的任何豪言壮语,或者发自内心的不屈吼声,我也能感受到他表现出来的一种心理活动。
直白,简单,执拗而坚决。
他不想死!
我冲出荆棘林的时候,江安宁还在最后那截荆棘林之郑
“卧槽,江哥,江大爷!算我求求你了,你爬快点行吗?!我踏马痛死了!”我听到王虎的声音,明显是急眼了,觉得江安宁动作太慢,让他在后面很尴尬。
这一次,他声音中的哭腔更加明显了,声音都在颤抖。
我更加纳闷了,虽然这些尖刺是扎得他挺惨的,但还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我看到江安宁的一双手和头部探出荆棘丛林,我没有丝毫犹豫,猛地攥紧他的手臂,一把将他拉了出来。
“啊!”江安宁终于惨叫出声,八成是触碰到伤口了。
但情况紧急之下,谁都顾不得这么多。
都没有等王虎,我把江安宁再次背了起来,一个劲往山下狂奔。
道路崎岖坎坷,尤其是下山还在跑。
加上我背着江安宁,很快就峤了脚,痛得要死,还得硬撑着不敢放慢速度。
所幸王虎的弟没有让我们失望,车已经开到了山下,一个劲喊着让我们快上车。
我特么急得都快双眼喷火了,我倒是想快,你给我插双翅膀吗?
我们四人先后上车,在车内的灯光下,我才看明白了为什么王虎的声音中一直有种忍耐的哭腔,又为什么会喊撑不住了,让我来背江安宁还在落在最后。
他的背上,一片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