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回来,你真不想当这个董事长?你如果争取的话,很有机会不是吗?而且比我做得好。”罗丽突然向我问道。
“不了。”
我沉默了一下,还是道:“我不是什么多优秀的人,但恩怨还是分得清楚的。”
“而且这个公司本就是你和山哥的心血,你们投了那么多资源,我没道理来鸠占鹊巢。”
罗丽叹了口气,道:“真的不眼红?”
“知足常乐,我觉得现在已经很好了。就是想更进一步,也不会做这种事。”我呵呵一笑,站起身来。
如果不是狗日的生活所逼,我想我现在都还不会和人算计来算计去,还是那个农村长大的老实人。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下去了。”
我完这句话,看到罗丽点了下头,也就走人了。
当下午的时候,我接到一个电话,是来自江安宁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羚话:“喂,安宁哥,好点了吗?”
“好多了。”江安宁的声音还是有些虚弱,“只是因为感染伤口发炎了,估计还要住院一段时间。”
“那你好好休息。”我道这里,没忘了提醒道,“对了,李毅山被抓了。”
“我知道。”江安宁叹息了一声,“其实他可能早就想过这一了。但凡混黑的,我就不信没有假设过这一。”
“本来就是在悬崖上走钢丝,谁能保证自己一定不栽?”
我只能“嗯”了一声,心头沉甸甸的。
我和他都陷入沉默了,半晌他才打破这种诡异的沉默:“这次的事情,谢了,欠你一条命。”
江安宁这话得很夸张,不是欠我人情,而是一条命。
“安宁哥,”我改了称呼,沉声道,“不能这么。欠你人情,就当我还上了吧。”
“哈。”
电话那头传来他的笑声,随后道:“我觉得自己的命比什么都值钱,你欠我的人情算什么?”
“而且,”江安宁的声音低沉下来,“你不欠我什么。我所做的一切,和你遭受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陈安琪而已,并没打算帮你什么。”
“你仔细想想,不是吗?”
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想到了我和江安宁为了陈安琪的那种奋不顾身。
能力有多寡,能做到的事情也不一样,但心却是一样的。
“安宁哥,”我终于鼓足了勇气问道,“你喜欢陈安琪吗?”
江安宁顿了一下,向我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回答我。”我坚持道,却悄悄红了眼眶。
那边沉默了良久,随后认真道:“她比我更重要。”
我心里一片酸涩,强颜欢笑道:“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我默默带上了耳机,想一个人冷静一下。
往往做出重大决定之前,都需要冷静,而不是感情用事。
我随便听了首歌,然后更难受了。
“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懂得什么是珍贵。”
“那些美梦没给你,我一直有愧。”
人矫情的时候,听什么都像在唱自己。
可惜我不是年少有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