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背着书包上学的自己，看到了背着书包同行的她，看到孤独地低头做卷子的自己，看到坐在别人车尾架的她，看到捂着胸口舔着笑脸觥筹交错的自己，看到醺醉中拨打皮条客电话的自己。

然后，他看到苏仁久苍老的面孔，看到苏舒书吃糖时眯起的月牙眼，看到森林在倒退寒光在身旁闪烁，看到冷顿城高耸的城门看到随风学院掉了胡子的雕像，看到月夜之下窝在自己怀中的艳萍，看到龙枪破腹而面露痛苦的文道丹，看到刺穿光神草爆发的白光，看到穿过两界的紫炎，看到黑色藤蔓，看到腹中之迷，看到泰迪恶狗，看到全身铠甲。

最后，他看到了站在窗前的自己。

记忆似乎得以恢复，无论是被“创造”的上辈子，还是真正经历的这一生，他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仿佛明白了什么。

赵云抬起头，平静地走到电脑前，打开了显示器。

没有通电没有开机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了清晰的画面，那里面，坐着另一个赵云。

或者说，那里面的，是赵明哲。

“所以，这就是古典玄幻小说中的问心吗？”赵云问道。

“……”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

“所以，你不会说话，我在逗自己？”

“咳咳，好了，这里是苏明哲的录像，我想你一定在想方设法交谈吧，嗯，果然是我，不过很可惜，这是录像，你看到这段录像的时候，或许我已经不在了。”

“……”赵云嘴角抽搐，愣愣地听着。

“我是一个业务狗，突然穿越来到这个奇怪的世界，嗯，与一个儿时的玩伴，长大后的甲方爸爸一起，在一次争执中被从天而降的吊灯带到这里，那时候，这个世界还是一个很落后的地方，虽然有着各种传说与神话中才会有的生物，还有神奇的元素与其他修炼体系，但我们依然很不习惯。”

…这，我梦境中出现的那个将城市粉碎的巨大光球，这居然是一盏吊灯？我特么一直以为是世界核平…赵云一边听一边吐槽，同时心中在猜测，那个甲方爸爸是谁。

…很可能，是光神吧，嗯，直觉是这么告诉我的。

“过了很长时间，我们总算适应了这一切，然后自然而然的，走上了每个穿越者都会的打怪升级之路，很快，我们两都走到了修炼的尽头，然后，便看到了那一道无法突破的门槛。”

“成神。”

“神是我们认定的称呼，那是我们与很多志同道合者的共同追求，那时候有多少朋友兄弟与我们在一起啊，有胸怀广阔的紫凤凰小姐，有腰椎力量雄厚的鳌鹰小哥，有拳头就比我身体都要大的巨人大兄弟，有不会走但会阵法的老树人，还有很多很多，哦，对了，还有一条魔改的黑虎，嗯，都是些很好的人，额，很好的动植物。”

“那时候，我们虽然很痛苦，但也很快乐，因为有目标，也源源不断有新朋友加入，最后，我们确定了最终方案。”

“我们要开辟属于我们的新世界，我与铁蛋，将那里，命名为神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