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天都并没有先批阅苏潜的考卷,而是按照呈递上来的顺序,一一批阅着。
“这篇文章字句华丽,引经据典,通篇颂扬盘的功绩,可惜华而不实,落卷!”
“这篇文章从上古三皇,到当今圣上,通通谈及,场面倒是宏大,挥斥方遒,指点江山,但也只是大放厥词,在嘴里说大道理的,都是伪君子之流。”
………………
庞天都连续看了几篇,都摇了摇头,通通判定为落卷。
就在这时,他破开一张考卷的密封,将考卷摊开,突然之间,一股文气,冲天而起,幻化出各种异象。
众人的精神顿时一阵恍惚,眼前仿佛展开了一幅画卷,这画卷之上,山舞银蛇,原驰蜡象,一尊伟大的帝王,降临人间,传播仁义,道德,礼法,教化万民,天地颂扬,凝聚成史诗一般的场景。
“文章如画,字句成诗,寓意深刻,这是诗画文章,天哪……这是谁写出来的文章,怎能这般神奇?”许多考官失声道。
文字如武功,武功一招一式,皆有气势,而文章同样如此,也有一字一句,人专心写文章,驱除杂念,专心致志,将所有的精气神全部融入了到达文章之中,字句清晰,并且有道理,就如练对了武功,自然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现在这篇文章,文气冲天,绽放光芒,如诗如画,显然是写得有道理,文字优美,不同凡响。
“难道这就是苏潜写出来的文章?”
“诗画文章,肯定是苏潜,只有苏潜才能写出这等文章!”
“这么多届科举,从来还没有出现过诗画文章,这是上天庇佑,兴我朝廷!”
“状元文章,非其莫属!”
…………………………
那些考官议论纷纷起来,都认为这篇文章,非苏潜莫属。
只有苏潜,才有这个能力写出诗画文章。
左宗廷和鲍千寻的脸上也『露』出惊奇之『色』。
“好字!写得也非常不错!”
庞天都看完文章之后,眼中『露』出精光,忍不住赞叹道:“这篇文章,堪称佳作,把题目理解得非常透彻,大谈治国理论,见解独到,一针见血,好,很好!”
说着,他就把考卷递给左宗廷和鲍千寻阅览。
“老师,这可是苏潜所写?”礼部尚书尤清风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也是所有考官想要知道的问题。
“非也!”
但是庞天都却摇了摇头:“这篇文章不是苏潜所写,而是一个叫做画中仙的考生所写。”
“什么?”
此话一出,所有考官皆是大吃一惊,眼中『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居然不是苏潜的文章,怎么可能?”
“画中仙?怎么从来没有听说有这么一号人物?”
“让我来查查……查到了,是离州的考生。”
“离州?那等混『乱』之地,全是野蛮之人,刁民横行,杀官造反,居然还有这等人才?”
……………………
“这次科举,三十多万人参加,但是全是庸才,我乃上古人皇笔绘天下,画中仙,世间百态,我皆了然于胸,帝王之道,我更是手到擒来,写出来的经义文章,自是非同凡响。”
号子里,画中仙端坐着,目光似能洞穿这万千阻隔,看到那阶梯台子上的情景。
他浑身透『露』着一股自信,神采飞扬:“这届状元,非我莫属!本尊,老二,老三都已经死在了江易的手里,只有我,才能与你一起称霸天下,铸造辉煌。”
另外一个号子里,苏潜正襟危坐,显得从容淡定,没有一点焦虑。
因为他也有绝对信心,可以夺下状元之位。
“我的文采,无人可及!”他的口中,喃喃吐出一句话来。
他自幼在国子监学习,是庞天都的得意门生,对于自家老师的治国理论,思想学派,自然是一清二楚。
而且他这次参加科举,就是为了朝廷效力,帮助圣上完成远大的志向,所以这道题目的深意,他也知道。
种种一切,都足以让他将这状元之位夺取到手。
放眼各大书院的学生,也没有人有他的文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