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离开后，皇帝一个人来到了凤宿宫，凤宿宫三个字还是当初先皇后亲笔题写的。

看着殿中无比熟悉的物件陈列，似乎她还活着，还陪在他身边，从未离开过。

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凤宿宫了，他以为他可以忘记过去的点点滴滴，直到今天，他才发现，他根本忘不掉。

忘不掉她的一颦一笑，忘不掉她的一举一动，不论是笑着的，生气的，哭着的，每一个样子他都深深的铭记在心里，刻在骨头上。

坐在内殿的床上，他仿佛看到她笑着跟他讨论孩子的样子，多么真实又多么让人心痛。

“陛下，你说，我要是生了个女儿你会不会不高兴啊。”

“若是生了个小公主，那便叫荣宁怎么样！”

“那若是皇子呢？如儿可有想好？”

“若是个皇子，便单字一个溪，如何？君子之交淡如水，臣妾想让这小家伙以后广交天下君子！”

“如儿起的名字都是极好的，朕岂有不从之理啊。”

……

他的如儿是那样美好的存在，不同于这深宫中的任何人，没有算计，没有那一张张一面面的人皮面具。

若当初他不在边关，不去御驾亲征，而是守在身怀六甲的她的身边，他的如儿会不会活下来，他和如儿的孩子会不会活下来。

皇帝熟悉的走到先皇后的牌位前，蹲坐在地上。

“如儿，这么多年了，朕还是忘不掉那天，你说过要等我平安归来，为何……为何朕回来见到的，却是你的尸首……你失约了……”

“你知道吗，咱们的孩子是个儿子，依你的意愿，单字一个溪，怕你孤单，就葬在你身边，若是他还活着，现在得有十九了吧，应该是你想象中的结交天下君子的人中龙凤。说不定朕还会把江山都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