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娜,女,今年十三岁。愿望是以后加入中国围棋队,有一天能够打破世界棋坛对女棋手的偏见,带领中国围棋战胜韩国围棋,然后在不断地『摸』索当中,感悟到围棋的真谛......
嗯,以上中二度爆表,相当羞耻的想法,柳安娜棋手也只是敢在自己内心想一想而已。毕竟她是一个思维正常的人,当然知道这种话是不适合说出来的。
不过,即使是这样,她内心也是坚定的——嘴上不说就要用行动表现出来,她可是总有一天会做到这个,然后成为围棋王的女人!
不过出师未捷身先死说的就是柳安娜棋手了,愿望是很好的,中国围棋少年队也很愿意接纳她,但是现实情况不允许。
根据她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爸爸妈妈的遗嘱,她在十三岁以后监护权就会转到她爷爷『奶』『奶』那里。所以她必须要在那之后去日本生活,直到自己成年,并且柳安娜棋手的父母还希望她在成年之后能够留在日本生活。
写下遗嘱的时候安娜才刚刚出生,时间是西历1984年。那个时候的日本对于中国人来说是绝对的发达国家,留学也是选择之一,无数的人向往那里。
而且凭良心说,西历1984年的中国,社会生活确实比不上日本。每年不知道多少人坐上风险很大的偷渡船偷渡到日本,在那边做最苦最难的工作,而且拿的还不如本国人多。然而即使是这样,那些人也心甘情愿——日本那时候的工资是远远超过中国的,只要省吃俭用几年,存下来的钱是国内累死累活一辈子都赚不到的。
何况柳安娜自己也有一半的日本血统,他的父亲柳鹰司是一个纯正的日本人。他只不过是对中国道教文化感兴趣,所以来中国的而已。
在这样的情况下,让自己的女儿去日本生活似乎是一个很正常的遗嘱。但是问题在于他又让自己在中国拜的师傅成为安娜十三岁之前的监护人,这就让之前的正常显得不正常了。
如果是真的觉得安娜在日本能够过上更优裕的生活,那么一开始就应该送到日本才对。
这个遗嘱柳安娜不理解,师傅爷爷也含糊其辞。但是不管柳安娜再怎么不乐意,身为没有自主权的未成年人柳安娜,她只能听从‘大人’们的安排。在1997年,神州大地上唱着《相约九七》的时候,从香港飞到了日本。
对此,她在中国围棋队和国少队认识的小伙伴们都安慰她。
“柳安娜同志,现在是组织交给你任务的时候了。你的任务就是务必打入敌后,然后在敌人内部混入高层。希望将来有一天,你能成为日本棋院的核心之一,然后学成归国,重新回到同志们中间来。”
“柳安娜棋手,千万要一颗红心向太阳,坚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要被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打倒!身在曹营心在汉就是你的将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哦。”【柳安娜式冷漠。
她果然不应该相信棋院那些混蛋会是正经人,债见!
围棋向来是中日韩三国的游戏,所以关于棋院的建立一般也只有这三国。和韩国日本相比,中国棋院是完全不同的。
日本和韩国的棋院都是民间组织,很大比例上经费也是来自于自身经营和大企业赞助。但是中国棋院却是归中国体育部门总管,属于国家的事业单位,而且同在棋院的还有桥牌、象棋之类的。
这就造成了中国棋院的情况和韩国、日本完全不同,对于韩国和日本来说,棋院更像是学习和工作的地方,里面的棋手是同学、朋友、同事。
中国的话,和其他体育运动员没有什么两样——从小发现好苗子,然后集中国家的力量培养。这种培养当然是集中式的封闭式的,这些棋院的棋手大多数就是从小在一起生活,感情和家人更像。
比如中国围棋队习惯的,在某一位队员参加大赛之前,就有和他的对手棋风相似的队友主动做陪练,这是显然牺牲自己训练的行为。另外平常的陪练制度、共同研讨制度,这些固然是和体育队那边学来的传统,但是没有很深厚的感情,显然也是做不到的。
安娜并不是围棋队的人,但是她的监护人师傅爷爷和围棋队的领导是好朋友。安娜在少年队,甚至成年队『乱』跑都没有问题——大家还很喜欢这个天赋惊人的小姑娘呢!
她每年至少要在棋院呆半年!剩下的时候就和师傅住在深山老林里修行——应该说是师傅修行,她继续研究围棋。
对于围棋队的这些人来说,安娜虽然编制上不是围棋队的人,但是实际上她就是围棋队的人。她要去日本所有人都舍不得,可是爱玩爱闹的这些人根本没办法垂头丧气地送她,所以......
被选为送行代表的杨海拍了拍王世振的肩膀:“日本那边也有棋院,安娜加入日本棋院的话,总有一天会遇上的,作为对手也不错啊!”
“努力吧小子们!要是将来被女棋手打败,主任肯定会杀人的!”
“这种话你敢当着安娜的面说吗?”这种歧视女棋手的话...虽然杨海本身不是这个意思。
“不敢。”吊儿郎当样子的杨海翻了翻死鱼眼,相当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