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是这样没错。(..)毕竟如果非要说具有灵力,大概也只有迹部前辈才有可能吧。”
安娜只不过是就事论事,但换来的就是蔓延开来的静默。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迹部身上汇聚, 也就是迹部了, 完全就是活在瞩目中的那种人,这种阵仗他一点也不虚的。
等到忍足回过神,才颇觉得好笑:“迹部啊,虽然我一向觉得他是个怪人了, 但是没有想到他在这上面也出类拔萃。”
安娜点了点头,她不懂这些人惊奇什么, 只是就事论事。
“迹部前辈的话, 他的眼睛很敏感的,这就是征兆了...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不过, 十三岁以前没有经过太多训练,这辈子开天目的可能『性』不太大了——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安娜虽然不了解迹部景吾,但是看得出来是一个很优秀的人。这样的人, 他们的人生有太多太多的选择了, 没有必要因为这种事而束缚了人生。
“当然, 更重要的是他足够有钱吧?”说到这个,安娜都有一点迟疑,但最后还是说出来了。
“什么鬼?”就连忍足一向脑洞大, 也不敢相信有这种随便的理由。
然而安娜并不是开玩笑的, 就像是前几天她告诉所有人, 因为他们是打网球的, 所以灵感会比较强。一开始听觉得荒谬无比,可是安娜却是一本正经,而且听听她说的那些理由吧,越听越像真的【因为本来就是真的啊......
“这很难理解吗?”安娜才是一脸懵『逼』,她不确定日本又没有这个概念,只能向他们解释。
在华夏的概念里面,富贵人家的孩子从小就有小鬼跟着,冷不防就要掐一下、绊一下的。这也是为什么富贵人家的小孩子比一般人家的要多病多灾的原因之一——但是为什么小鬼要跟着富贵人家的小孩子?难不成他们还仇富?
当然不可能,一切都是命格在作怪。
富贵人家的孩子命格都很好,因为正是很好,才能托生这样的人家。但是凡是过犹不及,所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既然这里多的过分了,别的地方就会显得比别人少一些。
富贵人家的小孩子,八字都会比较轻。
而和神鬼打交道的人,要么就是八字特别轻的,要么就是八字特别硬的——因为两者都偏离了大多数人,所以和人道不亲,反而比较接近人道之外的妖魔鬼怪精灵一类。
“说起来迹部前辈的命格真的很好,我不太通命卜,但是也看得出来——命星居中,命格显贵。但是相对而言,在迹部前辈真正成年之前,他的命只会更轻。”
等到真的成年之后开创自己的事业,那时候反而不会有事了。所谓贵人所至,鬼神却步。很多妖物躲避天劫的时候就会去到贵人身边,也正是这个道理。贵人之贵,天道都不敢随意『插』手。
应该说,这个世界人道果然才是主流。
安娜的解释真的很有道理,让所有人不信都要信了。
“这个世界,真相居然是这样?”“果然有钱才是一切!”“哈哈,迹部景吾那个家伙,听起来不知道是好运还是坏运了!”
安娜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她根本不懂这些人高兴个什么劲儿。
其他人已经陷入了极大的快乐当中,毕竟这种看迹部景吾笑话的机会可不多。倒是迹部景吾自己并不觉得这是笑话,朝安娜点了点头。没有因为这种事而不安,也没有因为这种事觉得有趣。
对于这位自己并不了解,只是模模糊糊觉得骄傲的可怕的前辈,安娜回以点头。
“清光,收拾东西吧,我们要回去了。”
解释完这个事情之后,安娜就决定要回本丸了。恰好,这个时候夏季大雨也停了,最适合回去。
加州清光应了一声就离开了健身房,倒是旁边的管理人员留安娜。安娜板着脸:“并不用了,我还要回家准备考试,就这样。”
对于管理人员,安娜并不会报复,不相信自己就不相信自己,她还没有脾气大到那个地步。最多就是因为规矩被坏了,有一些觉得被冒犯。
安娜活动了一下手指,和柳莲二走到了一边,兄妹两个低声说话告别。
“你要小心。”柳莲二脸上带了温和的笑容,『摸』了『摸』安娜的头,他显然是觉得安娜这一行也是有风险的。
对此安娜有不同的意见,显然堂兄打网球有风险的多。她反正没有因为自己的事情受过伤,可是看看这帮网球少年吧。就她知道的,有好几个都是送过医院的......
安娜走的很急,所有人甚至来不及送她。最多就是向她索要了安娜经营的神社地址,以后要是有类似麻烦就有可以寻求帮助的人了——安娜其实是不喜欢宣传神社的,那只会让她更加忙碌。
“日美亲善大赛你来看吗?”网球少年还是希望可以邀请到安娜过来的。不管怎么说,几天的相处让他们对这位阴阳师少女好感度max。
安娜也很想去看,老实说她已经入了网球这个坑了。但是最后也只能摇头:“恐怕不能...我的话那时候正好在进行围棋职业考试,每天一赛,三十场,要持续一个月。”
“真是可惜...”菊丸双手枕在手臂上,眨了眨眼睛。所有人也都看得出来,安娜是真有些懂网球,看起来挺喜欢的样子。
“是挺可惜的。”安娜最后确定了一下没有忘记什么东西,然后提起了手袋:“不过这也必然的,你们有你们的战斗,我的战场不在这里,但我的战斗同样要打响了!”
站在门口的安娜笑了起来,这时候的安娜明媚如同骄阳,连太阳对比她也要失『色』。
“诸君,网球要加油啊!”
带着围棋也要加油的祝福,安娜奔赴职业围棋考试,这时候她和棋院的朋友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
所有人,有的精神饱满,有的备受煎熬,安娜当然是前者。甚至看到她的奈濑明日美觉得安娜是不是兴奋过头了,对此安娜的解释是,她忽然觉得当下一时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她才亲身接近了一位曾经的‘长生者’比丘尼,对此体悟颇深呢。
搞艺术的人多数有点不可理解,因为他们总是活在自我世界里面,有一套自己独特的世界观。而下围棋的人,不能简单理解为做数学游戏,要知道古代的时候围棋还和琴、书、画并列呢,更加接近于艺术门类。
所以围棋界的大师总喜欢神神叨叨一些东西,奈濑明日美不太懂安娜的意思,她也不会深究——下围棋的人说的话,其实根本经不起深究。深究的结果往往就是没有任何结果,最后还会把自己绕进去。
职业围棋考试进入了最后的本赛,三十一名棋手,每个人都要和其他的棋手比赛一场。最后按照胜负积累算成绩,取成绩最好的三位成为职业选手。
这注定是一个艰难的过程,大部分经过千挑万选才站到这里的棋手其实得不到一个结果。不过这就是竞技的规则了,职业围棋讲究的实力,而不是做善事的地方,可以看人可惜就放人家一马。
啧,也不能这么说,偶尔还是有一些小后门的。譬如说到现在还一直在讨论的,鉴于女『性』棋手的稀少,要不要把每年入段的六个名额,单独拿一个出来,分给女流棋手。到现在都还没有形成意见,但是从各方面的反应看,这倒是很有机会的一个事情。
但这也就是全部了,女流棋手或许将来会受到照顾,可是那也需要她们进行拼杀竞技,最后抢到那个名额。
安娜站在对局表前查看自己的对局安排,虽然待会儿会有棋院下发表格,但所有人都迫不及待想早一点看到。
“你们院生真好啊,这么小就考试,压力也比较小吧。”说话的人是社会上的考生,经历了外围赛通过,现在才能站在这里。
他旁边的是一名院生,同时也是他的表弟,在院生中间大概是中等偏上的水准。看表哥看向的是安娜,短促地笑了一声:“或许,不过每一次职业考试还是很紧张,毕竟机会也是用一次少一次的。我现在已经十七岁了,十八岁之前不行的话,我妈也不会支持我了。”
“至于小孩子啊,现在的话,小孩子才是最可怕的吧。听说韩国和中国那边,常常有刚入段的少年棋手冲击各种大赛的决赛,而且遇到了顶级前辈也丝毫不落下风...日本这边或许也要有这种风气了。”
韩国和中国的围棋,特别是韩国的围棋,现在是世界棋坛最关注的,只要是业内人士,谁都能说上几句。
“可别小看那个女生,柳安娜,今年才进入棋院,中国来的棋手,现在已经是棋院里的院生第一名了。也是塔矢名人的女弟子,虽然考试还没有开始,但是大家都说她已经占下一个入段名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