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佳一手拿着她的小衣服，一手牵着舒颜，不时还跟她几句话。

舒颜倏地就想起今天下午。那时，她也是这样牵着叶司京的手……

窗户有点高，她从窗口看出去，只看见了叶司京温柔的侧脸，一如当初跟她谈恋爱的时候。

她比谁都清楚，只有他放松警惕的时候，他脸上的轮廓才是柔和的。

而他对舒佳，是完完全全的温柔。

但是那时候，她看不到舒佳的脸。

舒颜问：“今天玩得开心吗？”

“开心！”舒佳毫不犹豫，“今天最开心了！”

“最开心？”舒颜挑眉，“比上次去烧烤还开心吗？”

“嗯。”她点头，“今天开心。”

舒颜笑了，“我以为你更喜欢吃呢。”

“可是今天叔叔陪我打雪仗，我赢了。”她说。

舒颜，“……”

“妈妈，叔叔今天跟我说，他的腿会好起来的，是真的吗？叔叔是在骗我吗？”

“为什么这么说呢？”舒颜一愣。

“因为我是小孩子啊，我害怕叔叔骗我。我们班上有一个同学就是那样的，她爸爸告诉她，她姐姐会回来的，但其实我们都知道，她姐姐不会回来了。”舒佳还小，不懂什么生与死的事情，但是对于她来说，真与假这种事，她还是判断得清的。

舒颜的心像是被什么触碰了一下，有些异样。

孩子大了，不像以前一样好骗。

“是吗？”她淡淡应着。

“对的呀，就像妈妈告诉我，我爸爸是个军人，以后会回来一样。其实我也知道他可能不会回来了……但是为了不让妈妈伤心，我都没有拆穿过妈妈……呀！”话说了一半，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捂住了嘴巴。

舒佳像是做错事一样，怯生生看着她，“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