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以来,官家不但学问见长,而且连心思愈发成熟了,连屏退左右都懂,不得不说晏殊将官家教的很好!”
刘娥淡淡地说道。
赵祯此时方才说道:“大娘娘!在儿臣眼里丁谓是权奸!”
笑话,如果北宋五鬼之首的丁谓是忠臣的话,那么整个大宋的官员就没有一个不是忠良了。
“哀家怎么记得朝堂上,官家将丁谓比作诸葛武侯呢?官家现今说这番话,岂不是自相矛盾?哀家倒想听听官家有何解释?”
刘娥不解的问道。
赵祯回道:“大娘娘,说起丁谓是忠还是奸,就不得不提父皇,然则父皇已然驾崩,身为人子,岂能言父之过,然则今日大娘娘问儿臣丁谓是忠是奸,儿臣就不得不说说父皇的功过是非!”
刘娥此时方才直视起眼前的赵祯,良久方才说道:“那官家倒是说说看!”
赵祯方才说道:“群臣给父皇上的谥号是文明章圣元孝皇帝,请恕儿臣不敢苟同。”
“继续说!”
刘娥皱着眉头说道。
“景德元年,辽朝萧太后与辽帝,亲率大军南下深入宋境。有的大臣主张避敌南逃,而父皇也想南逃,幸亏宰相寇准力劝,父皇方才至前线督战,因而我军士气大阵,辽军再难进半分,然而最终父皇却同辽国签订了城下之盟,我大宋自太祖建国以来,何曾同他国签订如此丧权辱国的条约,以百姓之血汗换取和平,父皇有何颜面称圣?”
赵祯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
杨氏早就被赵祯的话给惊得目瞪口呆,而刘娥良久才说出一个字来。
“父皇好大喜功,却又胆小懦弱,论文治武功不及汉之武帝,唐之太宗三分,然而却听信丁谓等奸臣谗言,甚至伪造天书,三翻四次行封禅之事,劳民伤财,此举在大娘娘心中当真是英明之主所为吗?儿臣......”
“够了!”
刘娥喘着粗气大声斥责道。
“哀家让你说丁谓是忠是奸!你却将话题扯到你父皇头上,身为大宋官家,竟然诋毁先帝,你.....”
刘娥朝着赵祯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赵祯硬着脖子说道:“寇准李迪国之栋梁者,然丁谓等三番五次妄想加害,实乃国之奸佞也!父皇身为人君,听信奸臣之言,是为失职,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啪!”
赵祯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记巴掌!
“我去!说不过就动手!难怪孔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赵祯捂着右脸,一脸惶恐的看着刘娥。
“姐姐暂请息怒!官家年幼,定然是受小人挑唆,才会妄言先帝之功过......”
杨氏见此赶忙上前劝慰着刘娥,朝着赵祯不停地使眼色。
赵祯见此也忙跪在刘娥面前说道:“大娘娘!儿子妄言了!还望大娘娘保重身体!儿子任凭大娘娘责罚!”
“呼.......”
刘娥此时才舒了一口气。捂着额头说道:“官家既然知道错了!那就去延庆殿向先帝悔过吧!”
“大娘娘保重!儿子告退!”
赵祯朝着刘娥磕了一头,方才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