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低下头,慢条斯理的吃着碗中吃食。
但是眼中的那份嫌恶,倒是真真切切地。
桌子上的其余人等,纷纷低下头,佯作专心吃着,面前的两人,他谁也惹不起。
王琪琳何许人也,虽然是闺中女子,却早已声名在外,不泼辣胆大,不知廉耻。只要是心仪的男子,都会想方设法搭上几句。瞧着今日这架势,估计是看上蒙恬了。
蒙恬,才情四射,生性孤傲,又怎会喜欢王琪琳这种没有大脑的草包,估计今日的戏有得看了。
这位看起来无害的小妹妹只怕成了王琪琳的靶子了。
王琪琳不怒反笑,望向蒙恬眨巴着被胭脂涂满的媚眼,轻笑道,“想不到与蒙公子第一次见面,蒙公子居然认识奴家,真是让人大吃一惊。不知蒙公子可有心仪的女子,如果没有的话,元宵节时,我想邀请公子去赏花灯。”
王琪琳一边说着,一边往蒙恬方向挪去,挤得中间两个人敢怒不敢言,一个劲地扒拉着碗中的吃食。
原本安静的木桌上,突然多了些筷子扒拉吃食的声音。
大家表情极其怪异,脸涨得通红,几乎将脸全部埋在碗里去了,像是强忍着笑,却不敢笑。
在座的各位都未见过王琪琳,不仅蒙恬认识她,在座的各位都认识她。
只因为王琪琳在京师太大了,不仅泼辣,而且花痴到极点。只要谁家公子与她年纪相仿,必定托人打听容貌如何,好像谁要成为她的相公一样。
在座的各位年轻男子谁没有被她托人打听过,说白了,王琪琳就是京师的一朵奇葩,仗着她爹,肆意的开放。
蒙恬未曾应道,眉头微蹙,神情里若有所思。
王琪琳挺着张脂粉直往下掉的俏脸,半恳切半胁迫与蒙恬旁侧的贺清明调换了位置。贺清明一脸不悦,终是与王琪琳换了位置。
今日来这里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每个人都有坚实的后台,但是谁也会傻到在宫宴上闹事的地步。
王琪琳自然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有恃无恐。
娘亲和她说了,没有猫不偷腥的,女人只要懂得把握时机,适当的卖弄点风情,什么样的男子都可以纳为裙臣。
宫宴上,人声鼎沸,大家只顾着与自己仰慕已久的人相交,哪顾得上这桌年轻人。
王琪琳巧笑如嫣,顶着一头金、银、玉簪子之类的饰品,凑到了蒙恬的身旁,只差没瘫软在他身上了。
强烈刺鼻的香味袭了过来,蒙恬微微地皱了皱眉头,斜睨了眼使劲往他身上凑的王琪琳,冷声说道,“王小姐,你是不是喝醉了?”
言外之意便是,喝醉就赶紧寻地歇着去,别在这里瞎闹了。
王琪琳倒好,直接曲解了蒙恬的意思,身子愈发娇软,声音腻得让人心头起了鸡皮疙瘩,“谢谢蒙公子关心,奴家刚刚是喝多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不知蒙公子元宵佳节,有没有时间呀。”
身侧阵阵刺鼻的香味袭来,蒙恬眉头微蹙,扫了眼人声鼎沸的乾元殿,面色更沉了几分,嘴角微啜,带起一抹不达眼底的笑意,“谢谢王姑娘好意,在下已经有了心仪的姑娘。”
啊!
桌上只闻碗筷从手中掉落的声音,一干人等都傻了眼。
什么时候,蒙恬居然有了心仪的姑娘?
传言里,蒙恬一心修学、习武,从未传出过与谁叫姑娘的好事,就算是好事者流传的绯闻都没有。
特别是和蒙恬一起玩泥巴长大的贺清明,更是惊得下巴都快掉了,整日里和他待在一起,连姑娘的衣角都没见过,居然说有了心仪的姑娘。
谁会信?反正他不信。
“砰”地一声,王琪琳手中银筷摔落至莹白如玉的瓷碗上,身子倒是坐直了,微醺状态即刻消失殆尽,面含幽怨,冷笑着。
“蒙公子,本小姐好歹也是吏部尚书嫡女,在你眼里竟如此不堪?宁肯谎称自己有心仪女子,也不愿与我对视一眼。枉我对你一片痴情,如此奇耻大辱,只有一死方能泄心头之恨。”
王琪琳虽然嚣张跋扈,脑子却不傻,心里头清楚得很,蒙恬说有了心仪女子,只不过是个托词而已。
她倒是看看,在这百官齐聚的宫宴上,蒙恬他敢把她怎么样?
一干人等再次傻了眼,这是已死相逼的节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