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宜年带着陈恪出现在盎镞科的时候。
御医卢文斌与八名医士正各自坐于椅子上抠指甲,发呆,冥想...
盎镞科主治普外,骨科以及战伤。
这些内容在太医院专为皇家服务的性质中很少能用得上,因而在太医院的位置显得有些可有可无,自然,这也就导致了盎镞科的这些御医医士整天找不到事情可干,每天除了无聊还是无聊。
不过,这样也是有好处的,最起码像那次老朱因马皇后肠庸大杀四方的时候,盎镞科是不会受到牵连的。
“卢御医...”蒋宜年喊了一声使得几人从神游当中回过了神来。
听到喊声,卢文斌起身,拱手行礼回道:“蒋院使...”
蒋宜年抬起手掌郑重其事指了指陈恪,介绍道:“这位是刚刚授封的安乐伯,从现在起到你盎镞科做御医了...”
“什么?”
蒋宜年话还没说完,卢文斌随之惊呼,毫不客气地道:“院使,我这盎镞科平日就没个事儿可干,下官和八个医士都还嫌多,怎又安排进一个御医来?”
什么人嘛,当着人的面就质疑,以为他想不来吗?
要不是老朱逼迫他才不来呢,有本事你与老朱硬刚去。
蒋宜年在陈恪面前热情,在卢文斌这个下属面前也没有上位者的盛气凌人,反倒是像是邻家大哥一般,正准备出言调和几句,陈恪则是冷声质问,道:“卢御医,这是什么意思?本伯进入太医院乃是陛下口谕,难不成卢御医是要抗旨不成?”
卢文斌若真抗旨,蒋宜年这个院使也落不着什么好。
不等卢文斌说话,蒋宜年马上居中调和道:“不不不,安乐伯误会了,卢御医不是这个意思,是吧?他是不知道,卢御医,安乐伯到盎镞科切切实实就是陛下旨意,安乐伯刚来太医院,还望卢御医能多帮衬着安乐伯些,往后盎镞科还需二位操持着。”
有老朱旨意在,卢文斌再有不愿倒也无法多说了,吱吱呀呀用鼻子哼出了一声。
陈恪倒是大气,直接拱手道:“蒋院使回吧,下官会与卢御医协同合作做好盎镞科之事的。”
卢文斌虽应的不满意,但总归是回应了。
卢文斌答应后,蒋宜年才离开。
几个瞧了全场热闹的医士在蒋宜年刚刚离开后,便哗啦一声围到了陈恪身旁。
几人叽叽喳喳的开口,问出的是一个问题,都是有关于他给马皇后割盲肠的事情。
在这个以阴阳协调,草药治疗的大背影当中,突然有人竟不管不顾直接割掉了直接坏掉的东西治病。
有人好奇,自然也就会有人不屑。
好奇的是那几个医士,不屑的则是卢文斌。
那几个医士围着陈恪才七嘴八舌把心中的好奇问出口,卢文斌一声微咳,几人便立即做了鸟兽散。
罢了,谁让你是元老。
人都走了,陈恪也没其他多余的表示,直接找了把椅子搬到外面晒起了太阳。
老朱让他随便选一个科任职,他选了盎镞科老朱他也没说什么啊。
盎镞科本身无所事事没什么事情可干,他晒晒太阳也没什么不妥吧?
太阳落山,太医院以及其他衙署的官吏开始陆陆续续下值回家了。
有人行动,陈恪也不管盎镞科的其他人是否离开,把椅子搬回去,问了声,“没事干了吧?没事干我就走了。”
卢文斌已经把节奏带偏了,想要扭转已然不易。
陈恪出言,几个医士佯装低头沉思,没一人应答。
没人应答就没人应答吧,反正他们所擅长的治疗方式也不一样,真不见得能够尿到一个壶里去。
从宫中出来,陈恪直接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