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结果呢?”陈恪问道。
陈兴盛虽为原告苦主,但只是一介庶民尔,递了诉状后也只能等着处理结果,自是没有资格催促的。
陈恪就不一样了,有伯爵傍着,别的先不说,至少询问一下处理结果还是可以的。
“这个...本县详尽查了,陈家祖坟着实有被刨迹象,本县也找了陈兴盛所怀疑的韩二,可他只承认找陈兴盛说过迁坟之事,拒不承认刨坟的事,没当场抓到人,也便没有实质证据,本县...”
没有实质证据是不能抓人?是没错。
可报官之后类似的事情又不是没再发生过,他若真有刨根问底之心,但凡遣个衙役来个守株待兔,即便是搞不清幕后之人,刨坟之人也总能抓个正着吧?
这么久没有动静,他怕是压根没想查清楚此事。
陈恪也不戳破,极为大方的摆摆手,道:“本伯能够理解,所谓捉贼成脏,若仅凭怀疑便随便抓人,那还需朝廷律法何用?更何况,此事也不见得就一定事韩二所为,若抓错了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反正也没指望你能抓到人,当然是话怎么漂亮怎么来了。
陈恪通情达理,又好说话,徐德辉压力顷刻小了几分,满脸堆笑,感激涕零,道:“知我者安乐伯是也,就是这样,陈家族长若但凡能拿出实质证据证明是韩二所为,本县指定第一时间擒了那韩二,本县作为一县的父母官,自当是要为百姓做主。”
行,为百姓做主就成。
陈恪拱手真诚称赞,道:“徐知县清正,本伯佩服...”
未等徐德辉回应,陈恪转而郑重道:“本伯这里还有一事需请徐知县做主,刨坟之事是无实质性证据证明是韩二所为,但他昨日进村与族长谈及迁坟之事时,因没能谈拢,便对陈家村百姓大打出手,伤我手无寸铁的同宗无数,其中伤势最重者五人,皆都在这里了,还请徐知县能为陈家村百姓做主。”
刨坟之事没证据,你不能出手。
打人之事可是人证物证具在了,若再次没个说法,那他很怀疑,你徐德辉是在包庇那所谓的京城贵人了。
陈恪认真出言,徐德辉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不是说祖坟之事吗?这怎么又上升到打人之事了?
“怎么,徐知县有难处?”陈恪问道。
证据都摆在面前了,再有难处那可就是能力的问题了。
“没,没有...”徐德辉应了一声后,随之指了指几个躺在担架上的人问道:“这便就是伤者了吧?”
“是,请知县老爷定要为我陈家村做主,那韩二带了五六个贼人,进了村后便又非逼着我爹迁坟,我爹不应,那韩二便指使手下殴打我爹,好在当时边上还有其他人在,有他们护着我爹,我爹才不至于被韩二伤到,但韩二那些人都是下了死手的,村中的这些后生都是老实本分之人,平日连个脸红都不曾与人有过....”
韩二的确是对陈家村的人动了手的,因而陈家明所言的这番话并不算胡编乱造。
徐德辉在几个伤者面前转悠了一圈,随之吩咐道:“把韩二找来。”
这事儿明显必须得出个结果了,若给不出结果怕是很难交代。
衙役出门,徐德辉把陈恪招呼道一旁,笑嘻嘻道:“安乐伯打算怎么了解此事?本县也好有个准备。”
这话问的,什么叫他打算怎么处置?他一个堂堂的知县,不知道遇见这样的事怎么处理?
征询他的意见,他若说把韩二定做极刑,难道也听他的不成?
陈恪回了微微一笑,回道:“我学识不够,读书不多,对朝廷律法不甚了解,徐知县在江宁治上也有段时间了,应当知晓该如何处置的,徐知县只要秉公处理就成。”
这事儿与祖坟被刨之事不过小巫见大巫而已,什么结果并不重要。
他该做的反正都已经做了,官府若包庇某一人,那他可就要自己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