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陈恪问道。
不共戴天之仇不是才刨人祖坟吗?陈家村都是些庄户人家,能与谁结这么大的仇?
难不成祖坟被刨是因为他?
可他在京中一直夹着尾巴做人,与之有交集者寥寥无几几人而已,也没与谁结下这么大的仇啊?
对,难道是那几个被送去边军卫所的医士?
可那是老朱的旨意啊,他只不过是代为执行一下罢了啊!
不成,若真是那些医士下的手,就凭他招的这个无妄之灾,真得与老朱好生说道说道了。
汉子一五一十回道:“京中去了个贵人买走了王家和吴家的两块地,我们陈家祖坟正好位于两块地的中间,那贵人派去的人找了族长几次,非要让族长迁坟,每次都被族长一口回绝了...”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是他多想了。
不对...
即便不是因为他的原因,坟被刨那也是事实,可不能就这么算了的。
“何时发现坟被刨了的?”陈恪问道。
汉子答道:“十几天之前,村里有人发现有的坟头上好像是被撒了尿,连续几日都有类似的情况,几天前,族长直接遣出了几个年轻后生去祖坟看守,没成想第二天晚上,那几个后生不仅被打的鼻青脸肿,还有几座坟被刨了。
族长亲自带人去了县衙告状,可知县也只是接下了诉状就让族长回去等消息了,之后非但没什么结果不说,接连两晚都有坟头被刨之事发生,而且一次比一次更甚,实在没办法了,有人突然想起老十七家的小子前些日子封了伯,族长这才遣了小人来京寻寻伯爷。”
老十七是陈恪大父,在陈家族谱同辈中排行十七。
只为买人家地,便刨了人祖坟,这事儿做的可够不地道的。
再者说来,这乃人世世代代的祖坟,是迁走就能迁走的吗?若只为了几个钱,就给人老祖宗搬家,那老祖宗的棺材板还能压得住吗?
“我爹和我大父怎样?”陈恪问道。
那里虽说都算是他先祖,但最紧密的还得是他爹和他大父。
汉子回道:“老十七的没事,你爹的被刨了那么几下。”
虽是意料当中的,但听于耳中依然有那么几分异样。
一旁的陈母早之前就从汉子口中得知了情况,听汉子一五一十把情况介绍给陈恪后,随之开口道:“恪儿,你能回就回去看看吧...”
陈母担心丈夫,也担心陈家村的事儿,却也怕给自己儿子惹上麻烦。
“嗯,娘,儿子今晚便动身回去,家里的事情儿子托袁朗和范深照料着些。”
不说现在医学院的事情已经步入正轨了,即便还没步入正轨,这事儿他都不能袖手旁观。
很明显,那所谓京城的贵人并没有罢休的意思,而陈家村的人已然没有应对之策了。
他若再不回去瞅瞅,他大父和他爹以及整个陈家先祖怕是都得搬家了。
准备好回去后,陈恪趁着宫门落锁先去找王康交代了一番。
王俊才腿伤恢复的还不错,王康对陈恪颇为感激,对陈恪的事情也颇为积极。
一听说,陈恪要离开几日让他和卢文斌多操心些医学院的事情,二话没说便应答了下来。
“陈院士,你放心走吧,医学院的事情别担心,卑下和卢院士会处理好的。”
医学院那些从太医院挖来的医士差不多都已经熟悉了自个儿分内范围的事情了。
即便还有些不太熟悉的地方,卢文斌和王康已送走了一批进京进修的医士,经验什么的也都已经具备了,他们完全有拿了能力处置好的。
“麻烦你们二位了,明日蒋院使当值的时候,与他也说上一声。”
医学院与太医院虽也不算明确的隶属关系,但医学院毕竟是坐落在太医院的,陈恪他陡然离开,与蒋宜年打声招呼也是很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