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小遥又叹了一口气:“晚膳时他竟然都没回来,也不知要忙碌多久,我这具身体还在吃吃喝喝,他也不过是一个少年,居然每日都要如此辛苦,真是可怜。”
但旁人的事情毕竟都是旁人的,小遥还是很快便睡着了。
此后的一个多星期,小遥渐渐跟上了金缅城圣主上课的日程。
她发现早起固然痛苦,但自己在课堂上打瞌睡时,那个冷峻少年还要一板一眼地学习,自己白日里跟着他一天就可以回来休息时,他还要忙碌到深夜,就觉得自己忙里偷闲很满足了。
果然,人的日子就是要有对比,才有收获。
“自从小遥姑娘来了后,有了同龄人,圣主果然多了些少年气。”格桑在一旁略有欣慰。
旁边鹤发童颜的老者也点点头:“老夫也觉得如此。果然监天司所言非虚,非她不可。以往并不是没有陪读,但少主嫌恶他们蠢笨吵闹,下面的人便不敢送来了。”
格桑想到当初的情景,也深以为然。
圣主少年老成,从襁褓时期,便身居大任,需要被强行继承前任圣主的衣钵。
如今他身体虚弱,修炼却一日也不能停,皆是为了他十六岁的生辰时,开启圣主之智,预测天命。
她想到小遥的模样,反而有些欣赏:“小遥姑娘虽然年纪懵懂,看似偷懒,却格外知分寸。”
“她心中稳重的很,看似拘束不惹事,却做事情也不沉闷,在我提点了几句后,很识趣,偶尔在课业上出丑,反而逗地圣主有些高兴。我瞧着,她日后必然不俗。”
鹤发童颜的老者也跟着点了点头:“老夫也深以为然。”
不过他很快又将目光放在了冷漠少年的身上:“但此女只可用为圣主调节烦闷之玩伴,这两个月的调幅期一过,圣主身体恢复正常,此女便要送出去,切不可同圣主日久生情,产生些别的心思。”
毕竟圣主身份特别,一生都奉献给了信仰,不可以有自己感情。
格桑和老者站在阁楼上,看向练武场上的两个人,点了点头:“我明白的。”
风呼呼吹过,小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通红的鼻尖,打了个哈欠,也不知怎的,昨日接到爹寄来的信件后,她竟然感冒了。
“是我太激动了吗?”
幸好只是轻微的感冒,小遥还是很有自觉地离圣主远一些,怕传染给他。
“啪——”
“刷——”
体术的木棍被折断,老师的目光像往常一样放到了小遥身上。
她却摆了摆手:“我如今有些冻着了,身体发虚,还是不去为好。”
那中年男子理解地点了点头,不过过了一刻,金缅城圣主就冷着声音:“今日便如此吧,我身体有些乏了。”
中年男子想阻止,看到少年冷漠倔强的眉眼,又有些不忍心。
“唉,圣主当初病到入魔,也不曾示弱。如今只怕是旧病复发,真乏了。”
他叫来旁边的侍卫,令他们好好服侍。
“既然结束了,那我便回去了?”小遥问道。
得到了格桑的同意后,她难得开心起来,不过临走前,看到少年冰霜空洞的神色,她忍不住有些同情他。
小遥难得的主动找金缅城圣主说这么长一段话:“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