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浩瀚眼里有回忆：“此后，阮帝多疑，多次大肆搜查这些人的身家，若是搜查出一些来往的密信，知道这些人背后还有联络，也会大发雷霆，甚至直接诸九族。”

小遥不知道赧傕瑜当初背后的势力，还经历过这么血腥的事情，她摇摇头：“看来这些人能够保存实力，存活下来……还真是不容易。”

“是啊，当初的那些人能够留到现在……其实已经死了很多了。”殷浩瀚接着解释。

他对着小遥知无不言：“之前一直支持前太子的前任宰相，在全家都被灭门，以及之前的尚书被发配到边疆了，女子被发卖入妓院，祖祖辈辈不得回来。”

殷浩瀚跟随赵英卓，自然也是知道这些事情的。

小遥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些年你跟在赵英卓的身边，知道的事情倒是不少。”

殷浩瀚见小遥这样和他说，苦笑一声，敬了小遥一杯酒。

“其实赵公子小时候，并不认同赵公明所做之事，他对赵公明这个爹爹也是有记恨之情的。”

“只不过赵公明为人实在狡诈，他当初将主意打到了王家的身上，就是为了谋取自己的前程，后来又在和恭王联络的时候，将主意打到了皇位的位置上。”

“赵公明表面上和旧太子势力的人有联络，其实已经偷偷的背叛了他们，但是表面上还要做好身份，所以对外头捡来的那个孩子态度很好，反而背地里将所有严酷的压力期望都用到了我们公子身上。”

“公子无论是写字还是练功，都要样样做到最好，他不仅被自己的亲娘拿来当做取得宠爱，获得自己的希望和寄托的存在，而且还要被自己的亲爹隐藏，不能对外公布身份。”

殷浩瀚说到赵英卓的事情，滔滔不绝：“公子之前亲自去赵府找过赵司南，而且对于自己的亲爹这般对他，又对于那位如同得天独厚的宠儿一般的赵司南，尤其的嫉妒羡慕。”

“我当时追随公子时，也是一路看着公子受苦过来的，之后公子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才不得不多了几分心计。”

说到这里，殷浩瀚反而将赵英卓后来做的阴险毒辣之事，用几句话抹去了，眼里反而带着几分回忆，回忆到赵英卓小时候主动的做出那一些善事。

“公子幼时的身份极其隐秘，又因为自己的亲娘是御春楼里的人，所以书院的人并不愿意和他一起玩耍，背地里还嘲笑他是妓女所生……”

“当初我在公子的身边……亲眼看到他在街头遇到被人欺辱的小乞丐，主动去帮助那位小乞丐，但是经过那些年的打压和欺凌之后，公子的心性也渐渐的收敛，所作所为也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

小遥听着听着，仿佛眼前真的见到了赵英卓小小的身影。

只听殷浩瀚又说：“后来，公子再次的看到街头被欺凌的小乞丐……并没有上去帮忙，反而嘲讽的一笑，说，各有所命罢了。”

殷浩瀚说到这里，看到小遥铮铮的神色，不好意思地给小遥道了一歉：“抱歉，让李公子伤心了。”

“这些事情不过是以前的往事罢了，如今赵公子已经不在了，属下所说这些……也只不过是一时感慨，李公子切莫放在心上。”

小遥也趁他回敬了一下，喝了一口酒，辛辣味窜上心头，让她眼泪一下呛了出来。

她赶紧拿出袖子胡乱的擦了几下：“这酒实在是辣。”

小遥不由得想到当初赵英卓主动带自己去吃饭，和她讲述小时候的事情，在最后……他又鲜血淋漓的保护自己，救了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