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夏杰想和好妹妹们亲相亲相时,裘世安从隔壁雅间跑了过来,道:
“大人,您搞错了,是隔壁雅间,不是这间!”
“搞错了?放屁!老子这叫地毯式搜查,不留一点死角。全方位打击逆贼,保护太上皇人身安全!”
刚才,歹人袭击的不是你么?怎地是保护太上皇安全了?裘世安听了夏杰的话儿,一时摸不着头脑。
“查清楚没有,逆贼是往哪里跑的?还有,那个被射死的歹人,身上有什么特征?档里可是穿的尿片?”
夏杰欣赏的眼光不停在林黛玉和甄探琴的脸上移动,直到将两个小姑娘看得面红耳赤,不好意思地将小脸埋在各自母亲的怀里。
封建礼制:男女七岁不同席,何况夏杰已经十二岁了,这么盯着人家的闺女看,把屋子里的两个老父亲气得个倒仰,
“夏大人,难道你是想在这里办案么?有女眷在此,恐多有不方便之处,既是搞错了,还请快些离去!”甄应嘉气急败坏地胡子乱颤,不满道。
看了眼周围贼眉鼠眼打量里边妇人的金陵卫兵丁,夏杰脸色一冷,喝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啊?”
“赶紧给老子去抓逆贼,太上皇圣驾就在城中,若是逆贼冲撞了圣人,就是你们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朝廷砍的。”
众人听了心里一凛,可不是,前几日倭寇惊扰太上皇,金陵不知有多少官员人头落地,想到这里,他们赶紧收回猥琐的目光,退出了雅间,一窝蜂地去找线索。
未几,一个锦衣卫力士来报,“大人,那个被咱们射死的逆贼,果真如大人所说,五短身材,八字胡,档里穿个白色尿片,两个脚拇指处,确有厚重的老茧。”
“不好,快去通知城门百户封锁城门,这群人就是前几日在钟山,袭击太上皇的倭寇!”夏杰剑眉一挑,对着张德平喝道。
张德平听了,面上一阵犹豫,道:“爵爷,在来救援您的路上,卑职曾遇到过一伙歹人,他们手持火枪见人就射,往北城门那边跑了。”
北城门靠近长江,那里有个金陵码头,商船和渔船云集,看来倭寇一击没得手,就想撤退到海上躲避风头。
夏杰一边低头思量,一边退出了雅间,看了眼被扒光衣服的逆贼尸首,见他虽留着汉式发髻,但夏杰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他就是倭人。
没想到,这些倭寇的胆子真大,现在长江沿岸都在戒严抓捕倭寇,他们竟然大模大样地出现在金陵城的闹市区,埋伏天子亲军。
这是为什么呢?难道他们的首领死了,有人想上位,要替他报仇?
夏杰拧眉沉思半晌,总是不得要领,这时,一个年轻的锦衣卫力士带了个颤颤巍巍的老伯过来,道:
“启禀大人,卑职沿街打听消息时,这位老伯说,曾经有人在他们家的棺材铺里,买过棺材,从面相和身量来看,同袭击我等的歹人很是相像。”
“卑职以为,那群倭寇十有八九,会伪装成送丧的人,偷偷潜出城去。”
倭寇骤然袭击钟山,附近确实有不少无辜的平民被倭寇所杀,这几日,金陵城各处城门,每天进出十几口棺材。送葬的队伍,几乎阻塞了城门。
夏杰抬眸瞥了眼老伯,转首对跟在身边的张德平道:“给他一百两银子!”
言毕,夏杰让人将倭寇尸首运回太上皇行在,就领着剩余的锦衣卫力士,往北城门匆匆赶去。
望着夏杰离去的背影,张德平心里一阵骂娘,他都快成夏杰的钱袋子了。依依不舍地从衣兜里掏出一百两银子面额的银票,递到那吓得不轻的老伯手中,面色不善地道:
“本官若是发现,你给的是假情报,误导了爵爷,小心你的狗头!”
“小老儿不敢,大人饶命,这银子小老儿不要就是了。”那老伯听了,唬得跪了下来,磕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