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孝安一行人匆忙出了夏家,有个经验老道的羽林卫,家里几代祖传老中医,
上前帮夏鹏粗略查看了一下,握了脉搏,半响方才抬头,看向周孝安,道:
“小侯爷死不了,只是······”
周孝安听了这话,总算放心不少,只要不死就行,其他的管不了那么多了。
反正打人的是夏杰,又不是他的打,
保宁侯记仇,那也是夏家内部矛盾,算不到他身上。
还是皇爷的计策好,要不然咱家连这封密信,都送不到夏杰手上!
“只是什么?快说呀,你要急死咱家不成?”周孝安不耐烦地道。
“只是小侯爷破相了!”那羽林卫面上迟疑了一下,低声道。
一旁的夏飞听了,面色难堪,谁不知道保宁侯家的二公子,最是在乎自己的容颜了,比不少女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是破了相,岂不是要了他的命?
夏飞满脸紧张地看了眼周孝安,道:
“公公,万一家兄醒来,得知了真想,定是要找夏杰寻仇的,到时候······”
夏飞不说,周孝安也猜到了,不是寻死,就是寻仇。
看来金陵是待不下去了,得赶紧回京,将这个麻烦丢出去要紧,
周孝安一面下了禁口令,一面寻了些金疮药给夏鹏敷上,又给他打上绷带。
丢在马车上,让夏飞在一旁照看,一行人飞也似的,紧急赶往神京报信去了。
他们前脚刚走,贾元春在一群宫女的簇拥下,来了夏家,替甄太妃打赏夏杰。
屋里的宾客见了她,也有认识的,赶忙上前行礼问安,一问才知,夏杰喝完一杯酒后,
就自个去了后院,也不知干什么去了,丢下宾客自饮,就是不见他这个主人家陪客。
众人知他年轻,也不计较。
无奈,
贾元春只得撇下脸面,代夏杰敬了两杯酒水,才去后院找夏杰说话。
贾元春离去后,众人议论开了,都道夏杰君恩厚重,连甄太妃也赶着上门送礼。
一个个面有得色,也跟着沾沾自喜,颇有荣焉。
一句话:官场靠山硬,他们日子才好过嘛!
一点小节,无须挂怀!
却说甄应嘉,乃是金陵省体仁院总裁,他得了夏杰大婚的消息,已是在江南贡院,主持今年的恩科。
思虑再三,甄应嘉不想明面和贾家冲突,派了李槐去通知甄夫人,携了贺仪前来夏家道贺。
并且备下的是重礼,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甄应嘉是爱屋及乌,要同夏杰交好呢!
甄夫人来了夏家后院,才知今日主事的是王熙凤,两人自是老熟人,颇为便宜,
约好日期,带王熙凤去拜访甄太妃,当真是一举两得,说不定能将贾家,拉到忠顺亲王的船上。
王熙凤在夏杰后院忙活了半天,没想到得了这个意外之喜,倒是不用再求夏杰帮忙了,心里美滋滋的。
安排甄夫人落座后,王熙凤小手一挥,令林之孝家的大摆筵席,她像是穿花蝴蝶一般,
不知疲倦,来来往往,谈笑应酬,气氛烘托的很是热烈。
未几,贾元春进来了,看了眼热闹的场面,眉头一皱,逡巡半晌,也没发现夏杰的身影,问林之孝家的道:
“表弟去哪了?”
“想是去了新房?”林之孝家的支吾道。
“胡闹!”贾元春自小读书,颇为守礼,见夏杰如此不通礼数,丢下宾客不管,自己倒先去寻新娘子了。
这个时候,王熙凤也看到贾元春了,连忙走了过来,道: